逢瑤狠咬一下嘴唇,眼中嫌惡道:“她為了逢春阿誰小婦養的,竟然罰我受了三個月的罪,夏天那麼熱,她不給我用冰,熱的我汗流不斷,每天讓我抄女誡,累得我胳膊直顫抖,我……內心恨死她了……”
女兒在睡,兒子在玩,對於不太常見的此景,薑筠莫名感覺:“以往我從書房回屋裡時,要麼這蜜斯弟倆在一起睡,要麼就是嫤姐兒在玩,晏哥兒在睡,今兒倒是新奇,嫤姐兒在睡,晏哥兒竟然在玩,祖母,晏哥兒玩多久了?”
薑筠斜眼過來,故作不悅道:“曉得我不愛聽,你還說?找打呢你。”
待宴散客走後,逢瑤一回聽雪軒,就氣鼓鼓地摔茶碗砸果碟,一屋子奉侍的丫頭都噤如寒蟬,逢瑤唬著麵龐摔完東西,然後朝屋裡的大小丫環吼道:“都滾出去!”眾丫環皆不敢上前去勸,以免做了被殃及的池魚,便一個個的垂著腦袋出去了。
逢春忍俊不由道:“你說的極是,這每年的滿缽壓歲錢收下來,給他們辦嫁奩放聘禮的本錢都快有了。”
逢春嘟了嘟嘴吧,悶聲悶氣道:“我與我爹的乾係,二爺又不是不曉得,二爺莫非覺著我不孝?我以為,父母與後代之間,該當上慈下孝,父母不能太寵嬖後代,後代也不能太愚孝父母,凡事都要有個適度。”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涼薄的笑意,“我是走了大運,纔會恰遇二爺變好,倘若二爺受傷以後,還是疇前的模樣呢,說句二爺不愛聽的話,他這是毀了我一輩子。”
陶韓兩家再聯婚的風聲傳出後,都城女眷的茶話會上,公然又掀起一番熱議海潮,乃至連逢春當年許嫁傻子的舊事,也被重新扒拉了出來,真是躺著也中槍,逢春表示很無語,薑筠目光垂憐地看著小媳婦,溫聲道:“彆想了,婚姻大事,父母做主,有的意為自家謀繁華出息,有的旨在讓後代幸運安穩……端看在父母心中,哪一樣看得更重了。”
“說來,都是娘扳連了你,你祖母本就不喜娘,連帶著你姐姐、你和謙哥兒,你祖母都待的淡淡的。”高氏攬著女兒悄悄拍著,語氣淒苦切切道,“家裡隻要你和你珍姐姐纔是嫡出的女人,除了逢萍和逢環,她待其他庶出的哪一個,都比待你們好。”
高氏悄悄再道:“後妻也是正房奶奶,八抬大轎抬出來,有端莊名分的,都城新奇事多的是,誰還老群情你不成?彆再鬧彆扭了,這事兒都已訂好,變動不了了。”
兩個小娃娃就快十個月大了,嫤姐兒嘴裡勉強能蹦出一個爹字,請重視,這是薑筠細心聆聽遐想出來的成果,且小丫頭愈發活潑好動,逢春還想讓她多摸爬滾打一陣子,她卻本身扶著小床想站起來,逢春每次都會很無情地打斷她的行動,骨頭還軟著,站甚麼站,想變羅圈腿麼,至於晏哥兒,彆看人家整日好吃懶睡不愛活動,但嘴裡已能清楚的喊爹喊娘,當然,也隻限這倆單音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