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早餐,老夫人留了三個當家老爺太太說話,其他的小輩順次辭職分開福安堂,定國公府子孫富強,府裡既開有男學也設有閨學,離了老夫人的院子後,該上學的去上學,該回院的回院,逢春自客歲起,就已是待嫁女人,閨學早就不去了。
一個丫環伸手去揭盒蓋,逢春微愣後,從食盒裡捧出一盤清炒菠菜,遵循教引嬤嬤所授,逢春穩穩地將菜盤擱到方桌,不收回一點碰撞的聲音,且保持盤內的菜品油水半點不灑,清炒香芹,蝦仁豆腐,清燉魚,糖醋排骨,香菇栗子雞,木瓜鳳爪銀耳湯,一樣樣被逢春擺上桌案。
“女人這一輩子,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。”略過夫亡從子這一說,老夫人彷彿有些感慨道,“出嫁以後,好生貢獻你婆婆,顧問好你夫君,悉心撫養你的孩兒,待他長大有出息了,總能守得雲開見月明。”
老夫人點點頭:“好。”嘴上應了好,身形卻不見轉動,逢春見一旁的孫媽媽也冇動靜,便主動上前去扶老夫人下炕入坐,老夫人不發話,逢春不但不能隨便落座,還得給老夫人佈菜,奉侍這位老祖宗用飯。
曹氏宗子的幼女堪堪兩歲,由乳母抱著給老夫人存候時,還一臉精力的眉開眼笑,就這一會兒的工夫,又打著小嗬欠睡著了,老夫人叮嚀道:“快抱敏丫頭歸去吧。”然後看向嫡長孫陶逢鴻佳耦,語氣略嗔道,“敏丫頭還小著呢,恰是愛睡的時候,何必叫她起這麼早。”
定國公府老夫人的福安堂內,闔府子孫齊聚了一屋子,上至國公爺陶廉,下至陶廉兩歲的小孫女,幾近冇出缺席的,遵循教引嬤嬤培訓的禮節,逢春行罷禮後,就安溫馨靜的坐著,對各方掃視而來的切磋目光,一概以低垂著視線迴應。
因都是自家人,冇有外客,四張早膳桌均擺在一個廳堂裡,不過為避叔嫂之嫌,還是設了屏風以做隔擋,陶芬和逢春的簡短對話,聲音雖不高,但在氛圍溫馨的廳堂裡,隻要耳朵不聾,都能夠聽的清楚,老夫人不動聲色的瞥了高氏一眼,然後持續若無其事地用餐。
逢春微彎唇角:“好,我記下了。”
坐在陶廉中間的曹氏,一臉暖和謙遜道:“瞧母親說的,奉養您白叟家,原就是兒媳的本分,母親不嫌我囉嗦滋擾纔是。”老夫人道子馴良,自她進門後,從冇有用心難堪熬她,碰到一個和藹婆婆,實乃女人一輩子的幸事,如果碰上個惡婆婆,還不知得受多少悶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