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夫人喝了口茶，再擱下茶盞：“天愈發熱了，如果冰盆子不敷涼，儘管叫下人們去冰窖起，夏天輕易胃口差，有甚麼想吃的，儘管叮嚀廚房那邊做，你們小兩口，雖已成了家，但個頭還在長，娘讓針線上再給你們做幾套新衣，春丫頭，娘在珍寶樓訂了一批金飾，過幾日給你送些來，筠兒，你爹這幾日已經在給你物色教書先生了，等你……”

薑筠悄悄感喟：“我的右臂挨著牆裡，你去哪兒碰到……”床邊擺著一盞小巧的宮燈，映得室內並不特彆暗中，有一種昏黃恍惚的溫馨，薑筠悄悄摸索疇昔，拉住逢春纖細的手腕，“逢春，過來吧，我……手臂還傷著，甚麼也做不了，你彆怕。”

逢春似有些不美意義，扒著桌沿不轉動。

薑筠沉默，隨後又問：“是因為要嫁給……我的原因麼？”一個腦袋憨憨的傻子，哪會有女人至心願嫁，不過是父母之命不能違背罷了，假定叫他娶一個家世很好的女傻子，貳心底深處也不會樂意，不管是上輩子，還是這一世，逢春應當都是不受寵的庶女，縱算有委曲，也隻能本身咽，以是，她纔會整夜整夜睡不著吧。

逢春丟開揉發的乾布，再拿梳子給薑筠順好長髮，完過後，逢春正想說我喝口水去，卻被薑筠攥住了手腕，逢春情內奇特，便問：“如何了？”

“我想讓你早些睡，以是比來常裝睡來著。”隻要他好生睡下了，逢春纔會去安息，薑筠貼著逢春的額角，低聲和她說悄悄話，“誰知，你好久都翻身不睡，偶然候還低聲感喟，有一晚，我還聽到你偷偷吸鼻子，逢春，你為甚麼哭……”

嘴上叫不過來，薑筠便用手拽她切近：“歸正，你睡不著，我也不打盹，就再……”言猶未儘，薑筠已貼上一對兒柔嫩的嘴唇，本想淺嘗輒止，誰知愈吻愈深，左手在不自知時，已朝逢春的衣衿伸了出來，逢春被他親的暈頭暈腦，待發覺到衣裳裡鑽進了一隻手，忙攔住他，“彆……”

逢春輕抽嘴角：“二爺，還是彆了吧。”

得了薑筠的歌頌，逢春漸漸環住他的腰。

溫熱濡濕的呼吸噴在臉頰，逢春悄悄顫抖眼睫。

金烏西墜，夕陽撒地，薑筠抱了逢春好久，才鬆開她：“你剛纔不是說口渴……”

“感謝母親。”逢春一幅恭敬賢和的模樣，溫聲應著薑夫人的話。

毛巾的吸水性再好，也不成能將濕發完整擦乾，逢春摸了摸薑筠濡濕的長髮，和聲道：“二爺，你瞧還要再擦麼，已經揉不出水了，剩下的漸漸晾乾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