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襲綠裙,人群中幾閃,就已經再看不見。
夏嬤嬤不忍看他,垂目說:“稟奏陛下,皇後孃娘因為轟動了胎氣,導致早產,不想是個逆胎位,出產困難,皇後孃娘苦苦掙紮了大半夜後,終因體力不支,母……母女俱亡,望陛下以國事為重,保重龍體,節哀順變……”
何小七衝出來,將劉奭抱開,“太子殿下不要不敬!”又忙向劉詢請罪,“陛下,太子是哀痛過分,神態不清……”劉奭連打帶踢地想擺脫,可他那裡掙得開何小七,最後反抱住何小七的脖子大哭起來,“小七叔叔,娘……娘……”小七也是淚流不止,擔憂劉奭哀痛下再說出甚麼不敬的話,強抱著劉奭退到了殿外。
一天以內,接連變故,劉奭對諸多事情模糊約約之間似懂非懂,此時再也忍不住,抹著眼淚大哭起來。橙兒上前,替他擦去眼淚,小聲哄他:“太子殿下已經是個大人了,要固執!”
俄然,橙兒牽著劉奭呈現在門口,劉奭驚駭地睜著眼睛,忍不住地大聲叫:“爹!姑姑?你……你……”“咣噹”一聲,雲歌的劍掉在了地上。劉奭向雲歌跑來,又有些驚駭地站住,“姑姑,你為甚麼……”雲歌蹲下,把他攬進了懷裡,“今後不準再叫我姑姑。”“那叫甚麼?”
“你一點不顧許平君和雲歌與你的交誼,還將我的一番苦心毀於一旦,我當然不會替你坦白,以是發明是你後,當即就奉告了劉弗陵,本覺得他會將你正法、傳位給劉賀,不想他竟然……竟然甚麼都冇做,不但甚麼都冇做,反而仍然決定把皇位傳給你。”
他淺笑著上前,榻前跪著的一個孩子俄然站了起來,滿麵淚痕地向他跑來,他的心劇震,一個頃刻,鋪天蓋地的哭聲都傳進了耳朵裡,壓得他頭暈目炫,他茫茫然地伸手去抱他,“彆哭,彆哭!你娘不會有事!”
劉詢的身子已經緊貼到了牆根上,雲歌的劍不斷地在抖,他脖子上的血珠子就不斷地涔出,烏黑的單衣已是血紅一片。
寺人不敢不退後,可又不敢扔下劉詢不管,隻得一步步退到了殿外,遠遠地圍住大殿,越來越多的侍衛聞訊趕來,將椒房殿團團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