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懶洋洋地伸手，一個無精打采地掏錢。

許平君似猜到她所想，輕聲說：“他叫劉詢。”雲歌也悄悄說：“是啊！他叫劉詢。”

如果一小我住在了內心，不管走到那裡，他彷彿都在身邊。聞到曾經的香，會感覺鼻端聞到的是他衣袍上的味道；看到熟諳的景色，會想起他說過的話；早晨聽到風敲窗戶，會感覺是他議事晚 歸；落花的聲音，會感覺聽到他感喟……

一曲未終，他抬起了頭，沉默地看著她。

雲歌猛地展開了眼睛，孟玨正立在窗外，麵無神采地看著她。想來他是因為霍光的事情，隨丫環同來的，隻是站在屋外冇有說話。

雲歌嗅著香氣，閉起了眼睛。恍恍忽惚中總感覺屋子裡另有小我，悄悄地、淺笑著凝睇著她。

“那邊的草地之前是個蹴鞠場，你爹喜好蹴鞠，常叫人到府裡來玩蹴鞠。可彆藐視這塊不起眼的園地，當年的風騷人物都在這裡玩過，有藩王、有將軍、有侯爺，衛太子殿下也來過很多次，不過你爹可不管他們是王還是侯、幾隻鼻子幾隻眼，腳下從不包涵，那幫人常被你爹踢得屁滾尿流。”

“把統統的藥材都拿走。”

孟玨的淺笑下有苦澀，或許隻能歎一聲“自作孽”。

於安應了聲“是”，回身而去。

許平君含笑承諾，見雲歌走了，她的笑意漸漸地淡了，“孟大哥，對不起。我求你仍做虎兒的徒弟。” “你出宮時，陛下跟你說甚麼了？”“陛下甚麼都冇對我說，隻叮嚀虎兒跟我一起來看望徒弟。”孟玨淡笑著說：“你不消擔憂，我不做太傅，還能做甚麼？除非我分開長安，不然，做甚麼官都是做。”許平君喜極而泣，“感謝，感謝！”“我想費事你件事情。”“大哥請講。”

四周滿盈起紅色的大霧，甚麼都看不清楚，隻要她一人站在大霧裡，她想向前跑，可總感覺前麵是絕壁，一腳踏空，就會摔下去，想後退，可又模糊地驚駭，感覺濃厚的白霧裡藏著甚麼。她驚駭又發急，想要大呼，卻張著嘴，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來，隻感覺四周的白霧越來越多，彷彿就要把她吞噬。

“蜜斯！”

雲歌不安閒起來，想要分開：“我去洗漱、換衣服，姐姐若不急著走，先和孟玨說話吧！一會兒再來看我。若趕著回宮，我轉頭去宮裡陪姐姐說話。”

孟玨說：“早或晚，我會選一個合適的機會，請許香蘭分開，她若情願，讓她給我寫封休書也成，她的身子仍白璧無瑕，她又是天子的小姨子，將來天子的姨母，不管今後再嫁誰，都冇人敢怠慢她。”許平君微微呆了下說：“好的，我會暗裡開導她的。大哥和雲歌重歸於好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