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禁軍突入公主府到現在,不過刹時,就已是合座血跡,一屋屍身。
霍禹向他探聽公主宴會,隻是一件小事,可孟玨是個一心交友權貴的傻販子,隻要和權貴有關的動靜,和他開多少錢,都傻乎乎地給,不拿白不拿。
霍光看向桑弘羊,桑弘羊的兩個侍從還想搏命庇護他,桑弘羊倒是朗聲大笑著命侍從讓開,拄著柺杖站起,“老夫就不勞霍賢弟親身脫手了。當日先帝榻前,你我四人同跪時,老夫就已推測本日。同朝為官三十多年,還望霍賢弟給個全屍。”看了眼已經癱軟在地的公主,輕聲一歎,“霍賢弟勿忘當日在先帝榻前發的毒誓,勿忘、勿忘……”說著,以頭撞柱,腦漿迸裂,立時斃命。
雲歌和許平君也垂垂髮覺出非常,正迷惑間,就聽到街上傳來整齊的法度聲、金戈相擊的聲音。有甲士大聲喊:“各家緊閉流派,不準外出,不準放外人進入,如有違背,當謀反論處。”
雲歌收回了手,在院子裡不斷地踱著步,“是藩王謀反了嗎?燕王?廣陵王?還是……昌邑王?”
於安聞言,盜汗滴滴而出。
劉病已握住了雲歌正在拉門的手,“雲歌,孟玨不會有事,大哥給你包管。”
天井中的霍雲當即搭箭射出。
霍禹揮刀間,上官安的人頭落在了地上,骨碌碌打了轉,雙目還是怒睜,正朝向霍憐兒,彷彿詰責著她,為甚麼害死他?
劉弗陵袖內的手緊緊拽成拳頭,微微抖著,驀地回身走回了宣德殿。
丁外人忙籌辦了筆墨,服侍公主寫信,“公主,本年的生辰宴籌算如何辦?”
可對她呢?
還因為織女和牛郎的淒美傳說,乞巧節又被稱為“七夕”。這一天,瓜田李下,男女私會、暗定畢生的很多,戀人忙著偷偷見麵,愛鬨的女伴們既要乞巧,還要設法去逮缺席的姐妹,熱烈不下上元佳節。
劉弗陵笑看著於安,語氣可貴的暖和:“上官桀身邊應有內奸。範明友對答非常胸有成竹,若隻是倉促間從霍光處獲得號令,以範明友的脾氣,毫不敢和朕如此說話。上官桀的一舉一動都在霍光預感以內,大要上霍光未有行動,隻是守株待兔罷了。”
為了過乞巧節,雲歌和許平君一大早就在做巧果。許平君還和族中的堂姐妹約好早晨一起去乞巧。
上官桀和上官安兩父子笑意滿麵地看著霍光,幾次敬酒。本日一過,明天的漢家朝堂就是上官家屬的了。
公主懨懨地說:“你也看到現在的景象了,往年陛下都會惦記取此事,可本年卻不聞不問,本宮冇表情辦甚麼生辰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