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弗陵讓他站起來,命趙充國、雋不疑、杜延年向劉詢叩首。
他教雲歌如何刻印章,雲歌老是將刻刀的刀刃弄斷,一個字未雕成,厥後卻具有了一枚世上最精美的玉印。
“那你帶下去,和她一塊兒吃點吧!順道幫我給她帶聲好。”
劉詢冷靜點了點頭,“臣有一事拿不定主張,想請教皇爺爺。”
一瞬後,劉弗陵笑著說:“最歡愉的事情是娶了個好老婆。”
他當時嘲笑月生,“駝鈴是甚麼?就是銅鐵的鈴鐺,那聲音好聽嗎?銀鈴一樣的聲音還差未幾。女人像樹一樣,能標緻嗎?像花一樣纔算標緻。”厥後才明白,對曾在戈壁中掙紮過的人而言,駝鈴聲就是人間最動聽的聲音,綠樹就是世上最動聽的風景。
雲歌笑眯眯的,眼睛彎彎如新月,“宮裡另有大廚房,我們就姑息一頓唄!隻望你吃了美食後,能至心笑一笑,不要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,看得人……”雲歌做了個打寒噤的行動。
劉弗陵臉上的笑頓時僵住,雲歌卻捧腹大笑。
劉賀這一去,冇有返回長安,而是直接回了封地昌邑國。
劉弗陵一向的安靜淡然終究被突破,眼中轉過了不捨,“她隻是個山野女子,今後和你們都不會再有乾係。”
行到正殿,雲歌小聲問六順:“內裡另有人嗎?”
“你問吧!”
雲歌將食盒遞給他,“紅衣姐姐呢?”
劉弗陵淺笑:“你運營做得還算過得去,啞忍的工夫卻實在太差。心太急,太驚駭落空,手腕太暴虐,連‘謀定、後動’都算不上。劉賀行事比你全麵穩妥很多,法理情麵兼顧。”
劉詢細看了眼燈籠,當即認出是客歲上元節時,雲歌想要的那盞。他將燈籠接過,遞給一旁的侍從,“拿下去,好生收著。”又笑對黑子說:“命這個‘雪中送炭’的墨客來見我,若能說出個一二三四則罷,若說不出……”
“陛下,臣大膽了,但此次不問,臣怕……臣心中已經猜疑了好久,陛下第一次召見臣時,問臣‘這平生最歡愉的事情是甚麼?’‘最想做的事情又是甚麼?’臣大膽想曉得陛下的答案。”
劉詢聽到劉弗陵的“詢兒”,心頭竟是莫名一酸,他這平生,幾曾真正做過孩子?
右將軍張安世固然不至於像前丞相田千秋一樣對霍光畢恭畢敬、唯唯諾諾,可也向來冇有違逆過霍光。
劉詢胸有成竹地說:“陛下放心,張氏家屬的長兄張賀是臣的仇人,有張賀在,張安世即便不幫臣,也絕對不會幫霍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