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囡也跟著看了看,嘬動手指頭想了一會兒,才道:“阿姐,彷彿是三奶奶家的三姑姑,先前我去河邊碰上過幾次。”
“這……”周家大伯愣住了,故意想要辯駁,卻完整不曉得該如何說。
一聽到三奶奶的聲音傳來,二奶奶那幫子兒孫一反方纔躊躇不決的神情,回身麻溜兒的四下逃竄。院門是不能去的,可這不是能夠翻柵欄嗎?周家沿著大院圍了一圈半人高的柵欄,不過這些人都是成年男人,翻個柵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……
結局可想而知,堂姑姑啥也冇撈到不說,還將竹籃子連同土布並裡頭七八個白麪饃饃全落下了。周家這頭倒是冇籌算貪墨這點兒東西,等轉頭三奶奶家的大孫女按例過來送東西時,就都交給了她,趁便獵奇的多問了一句堂姑姑現在咋樣了。
一個起碼有十來年未曾登門拜訪過的堂姑姑,會冷不丁的帶上好吃的來探親嗎?就算是要回孃家,也該去三奶奶家,來周家又是個甚麼事理?
因著周家大伯的警告,這幾日大伯孃非常收斂了一番,聞言也隻是笑了笑,並冇有接上去。偏二伯孃來了談興,一麵手上的活計不斷,不麵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閒話。
一開端,那女人另有些發懵,不過等她回家跟她阿奶一學,次日一早就做得非常有模有樣了。
就三奶奶這類隔三差五的鬨騰法,莫說周家屬人了,就連村裡人都不會再記得周家有錢的事兒,隻會深深的服膺三奶奶那些彪悍的事蹟。這的確就是將仇恨緊緊的牢固在本身身上,為了贏利養家也是拚了。
大伯孃扯了扯嘴角,故意想抱怨幾句這事兒冇準不成了呢,又想到自家男人的警告,話到了嘴邊打了個轉兒,隻道:“還在瞧呢,我孃家倒是有個挺合適的,我堂哥家的小閨女,模樣極好,就是不曉得阿孃咋想的。”
大伯孃很想問一句,不客氣?你想咋不客氣?
揪個領頭的管著其彆人,不消操心也能做好統統甚麼的,這不就跟上頭官老爺對裡長似的嗎?周家阿奶話一出口就已經悟了,隻是這話在內心轉轉是無妨,說出來到底不好聽,便趕快描補道:“就這麼辦罷,聽好乖乖的。”
因著要做甜辣醬的原因,周芸芸前幾日又熬了一鍋糖漿,數量不算多,卻也儘夠用了。多出來的全依著三囡的意義,切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糖塊,隻是這麥芽糖吃多了粘牙不說,還輕易膩味,周芸芸還是非常馳念蔗糖。
接下來的事情彷彿人間悲劇,為了製止蒙受無妄之災,以及免吃驚嚇,周芸芸直接將三囡拖回了自個兒房裡,隻悄悄的將窗戶開了一小條縫,眯著眼睛往外頭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