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卉君盯著那白衣男人,麵無神采:“多年未見,杜堂主凶險暗害,更勝疇前。”
那人確切出來了,可卓卉君卻不敢回身去看了,她緊緊咬住唇角,硬忍著按捺心中一波又一波的澎湃,忍得彷彿滿身都僵了。
雖說楚九陽在神農廳已與卓卉君將事體原本來本講明瞭,但卓卉君心中仍覺著蹊蹺,待得她聽了陳瓊玖的論述與楚家人說的普通無異,因而相請陳瓊玖照看樂聆音,她本身踏下落日餘暉,單獨一人往重黎山東麓而去。
“這支箭,名喚‘燭龍’……上古之時,後羿射日,用得便是燭龍箭。”根絕行慢悠悠答覆,“麵前這支天然不是那神器了,但是鄙人鄙人,效仿燭龍箭培養了三支出來,昨夜剛好就派上了用處~~~”見得卓卉君悄悄皺起了秀眉,他趕緊笑著說道,“卓閣主先彆起火,對卓閣主這類凡人而言,鄙人所造的這支燭龍箭就是一根平常燒火棍子,傷不著的……不過~~如果射中了軒轅水係的天一族人麼……哈哈哈哈哈!阿誰時候!他們定會悔怨身為水族嫡裔!!”
方自提氣躍上那塊山岩,慕容不謹慎岔了口氣,單手捂著心肺又是一陣咳嗽,她順手擦去唇角血絲,幾步走近敖晟翎,悄悄咬牙伸出右手悄悄撫向那人的頸間……感受那邊的血脈仍舊活潑著,慕容心中頓時鬆了一大片,也不去管本身的手指手心早已破皮出血,隻曉得一刻不斷地用袖箭將那數十根蔓藤割劃斷開,終究將毫無知覺的敖晟翎半擁半拖地扶躺在一處平坦山岩之上。
根絕行向來思慮謹慎,依仗著暗林左躲右閃之際尋了個空地正要出招,耳邊卻猛地聽聞一聲嘲笑!這似熟諳又陌生的聲音……卻將這個把持彆人道命於股掌之間的循環堂主刹時嚇出了一身盜汗!隻見根絕行頭也不回地朝著叢林最暗中的深處遁走,即便穿了身顯眼的白衫,可一眨眼就不見了蹤跡。
卓卉君寒著俏臉,一聲冷哼:“敖洺再如何犯渾,也強過你這滿手血腥的儈子手!”
饒是卓卉君輕功卓絕,但是還是快不過落日西下,待得她行近那處石碑斷崖,天氣已然暗得昏沉沉。
瞥了眼那支半截入土的黑箭,卓卉君冷聲問道:“你這是明著認下了罪惡?”
“七!你快些答我!!”
藉著最後一線朝霞,瞭望那石碑上刻著[龍鱗塚]三個蒼勁大字,卓卉君剛提氣前去那斷崖瞧個究竟,卻俄然足尖一點縱身而起又在空中長袖善舞般搖擺身姿換了方位,輕巧安穩地安身於一顆參天古樹的枝乾上,而她方纔站立之處,一支泛著無形煞氣的烏黑利箭,半截入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