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兒,你彆睡了,父皇和母後都在等著我們,你醒醒好不好?”
那些聲音,那些熟諳的字眼仍在她腦海裡不竭得冒出來,不竭地反覆,不竭地擊打著她的靈魂。
隱身在一旁的芒仲,卻還愣著。
孤飛燕節製不住本身的思路,她乃至都不自發放開了耳朵,垂落下雙手。她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冰海,她恍忽了,隻感覺那些聲音彷彿不是從她腦海裡冒出來的,而是……而是……而是從麵前那片冰封的毒海傳來的。
“傻瓜。”
一會兒,決鬥狠惡,全部冰海就像是一個浩大的決疆場;
芒仲還在遊移,百裡明川就已經救起孤飛燕了。孤飛燕已然昏倒,百裡明川橫抱著她,飛落在山腳下的高山。芒仲趕緊跟上去,卻不敢靠太近,在一出草叢裡暗藏著。除了盯著,他臨時想不到彆的體例。
“太子殿下,您不能去送命!”
劈麵而來的北風,越來越大,毒藥的氣味越來越濃,火線那一片黑越來越近,像是鋪天蓋地而來,將近將人淹冇。
“父皇號令你們,頓時快!快!”
“燕兒,影子來了,你快醒醒,你的影哥哥來找你了!”
“嗬嗬,臭丫頭,既然偶遇了,我們就好好算算賬吧!你說……我們如何算好呢?”
“影哥哥,燕兒不要當甚麼公主,燕兒想當你的老婆。”
她看著看著,視野都恍惚了,好似實際和夢境恍惚,她彷彿……彷彿看到了惡夢裡的統統,全呈現在麵前的冰海上。
她失憶,她跟家人離散,她被白衣師父所救統統的統統,都跟冰海有乾係嗎?她夢到的,就是十年前冰海的那場異變嗎?
就在這天真爛漫的笑聲中,全部冰海似春暖花開,冰封的統統全都冒出了綠意,不過斯須,冰天雪地的天下便化作了高山、草地、溪流、花海……
快走?
孤飛燕落在百裡明川手上,結果不堪假想!
垂垂的,孤飛燕都分不清楚,她這是奔向冰海,還是奔向天下的絕頂抑或者宿命的絕頂。
馬兒被這驚叫聲驚著了,俄然嘶鳴起來,揚起了前蹄。
一陣劇痛襲來,就像是每一次夢醒回想的時候,疼痛就會超出她的接受範圍,打碎她統統思路。她抱住了腦袋,疼得大喊,“我是誰!我到底是誰!你們又是誰……”
在過往的每一場惡夢裡,她都像是一個突入者、旁觀者,看著阿誰小女孩,看著夢中的統統。但是,這一回不一樣,她彷彿不是一個旁觀者,更不是一個突入者,她彷彿就是阿誰小女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