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雲放低她的手,目中神思卻令她難懂。半晌過後,他緩緩回身,走回林間小徑,清寂的身形牽動起幽長的暗影。
――我走了,保重。
荀舞瑜不解側目,不自發握住劍柄:“冇錯,這是流霜劍。”
少年黯然搖首,又走向兩名男人的屍首。
荀舞瑜被那雙純粹無雜質的眼睛瞧著,忽感遲疑:“這兩人已死,你又帶我到這裡來做甚麼?”
“我從冇見過像你這般的人,自從你我相遇,我便都似在自說自話,你卻連一字都冇對我說過,反倒淨做些奇特之舉。”她微蹙起眉,“起碼把你的名字奉告我,我不能不知對我有恩之人的姓名!”
荀舞瑜的視野躍過老樹流水,纖盈的身姿如疾風驟動,刹時躍起碼年身前。少年這纔回身看她,目中似有迷惑。
還是個孩子呢……她的心底生出種澀澀的滋味,終究冇有問。
時候老是過得緩慢,兩人走出林間,又是暮時。
少年從背後竹簍裡取出一株先前采下的植物,將枝葉在此人傷口處掃過。過未幾時,植物翠綠葉片竟轉為了猩紅之色。
少年向她點點頭,唇間微微噙起豁然之笑。但是很快的,他的神采又暗淡下來,像是憶起苦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