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來覺得裴雲會在瘙癢下很快回身,但如此玩弄一陣,裴雲竟毫無反應。她一下子倍感失落,跳下樹碰碰裴雲肩膀。
她說完這一席話,把裴雲帶到身側,最後與卓自清相擁道彆。
“小雲,你如何了?!”荀舞瑜慌亂得不知所措。
14南山霧
她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澀:“小雲他……他聽不見,也不能言語。”
大叔踉蹌著後退兩步,大嬸將筷子掉在了桌上。
“不可,你的神采太丟臉了,我們本日還是不要再趕路,就在那邊的村莊裡借宿一晚吧。”荀舞瑜仍舊放心不下,看看前路,扶著裴雲向村莊走去。
她想開初遇裴雲時小丁慘遭殛斃,凶手也是由錦衣衛假裝,本日又在這小村莊中見到這些人馬,大叔大嬸卻對此避而不談,心下不免驚奇。可她也知本身多想無用,見大叔大嬸屋中熄燈,也便合目睡去。
又過幾日,荀舞瑜與裴雲兩人完整偏離了喧嘩城鎮。現在荀舞瑜是當真不知本身到了那裡,隻能跟從著裴雲,一晃在山顛,一晃在穀底。
四人正用飯時,外間忽又傳來咚咚叩門之聲。大叔前去應門,卻見門外順次站著幾個著飛魚錦服執繡春長刀的男人。這些男人個個身材矗立麵色嚴厲,目光炯炯嚴肅自顯。
“錦衣衛辦案,奉皇命搜尋違逆之賊。”男人中為首的一人手中亮出一道令牌,一把將大叔推開,大步邁入室中。
半晌過後,世人皆向為首男人點頭,男人目色微移,帶領世人退出農舍。
“小雲,我現在越來越信賴你說的阿誰無人的處所了。你如果在那處所長大,天然是對外界一無所知。”她有些許感念,“十幾年前,有過一場戰事,那場戰事中先帝亡故,皇位便由當今聖上所得,而當今聖上與先帝實為叔侄。對於這場戰事,坊間眾說紛繁,更有傳言指先帝尚在人間。當然,這些也都是我聽彆人所說,十幾年前我隻要兩三歲,而小弟弟你――大抵尚在繈褓中呢!”
裴雲的臉白得滲人,雙眉緊蹙在一起,似接受著極大的痛苦。荀舞瑜到了他麵前,他卻彷彿連抬目之力都已落空。
……
而裴雲隻是悄悄地望著荀舞瑜與卓自清兩人,彆有一種分歧於凡人的清寧之色。
裴雲此次回身緩慢,將她抓了個正著,瞅瞅她又瞅瞅溪水,驀地也蹲下了身子向她撩起溪水,她的臉頰髮絲一下子便全被擊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