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雲,小雲去哪兒了?她儘力復甦神智,嘗試著運轉內息。時過好久,她穴道漸鬆,兩股停滯經絡的氣味垂垂通暢,涔涔汗水卻也濕透了衣衫。
陸夫人道:“他一時半刻是不會醒轉的。”
室內的香氣似有消逝,但她的腦筋還是昏昏沉沉,漲軟的四肢也並無好轉。
“舞瑜,你是自食其果。”荀鳳吟重新披起羅衫,又回身床邊撫了撫裴雲的臉,“這小弟弟實在是嫩得能掐出水來,就是不知何時能醒來。”
……
陸夫人哼了聲道:“送走這船上一乾人等,我便遣人將他送至你風露苑中。”
陸夫人向前來記唸的世人欠身施禮,目噙淚光道:“諸位為君誠一事馳驅多日,我不堪感激。幸虧彼蒼有眼,令我擒獲真凶。我本應手刃凶徒,以安慰君誠在天之靈。但他生前總警告我,殺為惡之人易,導惡人向善難,我想,他定然不會看我以惡製惡。相反,能令此女棄惡從善,纔是他想要的成果。”
可她聞過那異香後體力便一向未複,縱使執劍反擊也無甚力道。荀鳳吟側目輕笑,手臂一揮便抓住了她執劍的手。
荀舞瑜防備不及,已被婦人以迅雷之速製住穴道。裴雲在荀舞瑜身側,提臂隔過婦人守勢。但婦人出招淩厲非常,一個回擊正擊中裴雲手臂傷處。
話到此處,她稍作停頓,而後又道:“本日我在君誠靈前廢去此女武功,令她當代不得再執兵械,是以請諸位前來,在此做個見證。如若他日此女再行惡事,我定當登時將她斬殺!”
婦人直視她雙眼,目色卻不成名狀:“荀舞瑜,隨我上船,我要你去見一小我。”
可荀舞瑜的思路已被一抽而空,眼神木然無光,身材更如同行屍走肉。陸夫人點中她身上包含啞穴在內的多處要穴,令她跪於重棺之前,她也無動於衷。
那房間兩門輕掩著,幾縷幽光從裂縫中溢位。透過門縫,她能瞥到室內一隅。這屋室安插點致,羅帳輕垂,一道麗影輕啟簾幔,行動輕緩走入她視野。
“上了船你自會曉得。”貴婦荀舞瑜她背上一戳,迫使她也向大船走去。
她認得這劍――這是裴雲的劍。
“你們不要傷他!”荀舞瑜驚呼。
她看到船頭船麵上的黑絹白字、紅木棺槨,也看到了立於一側的那很多赫赫馳名的人。
但是正在這時,竟有一束淩風高山掠起,緊接著一道青衫人影便現身世人目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