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瀟回過神,本身也感覺有些好笑,因而眸間染了笑意,幾步跨上長廊,走到嫣兒的房門口。
“銜恨居”中的安排多年未變,院中那棵桃樹早已枝葉富強。林瀟瞥見桃樹,神采溫和。嫣兒夙來愛花,常說後山桃林的桃花長得極美,因而那年他硬是攛掇了林奕兄弟,三小我一道去了後山,選了整片桃林開得最好的一條花枝,親手移入了這“銜恨居”裡。那今後嫣兒雖經常抱怨,實則分外心喜,多年下來,這澆水養護的事情,從不假彆人之手。
嫣兒伸手去接那銅鏡,不期然也見了那鏡上的筆墨。她吃緊忙忙把銅鏡收到懷裡,熏紅著臉笑道:“阿瀟故意了。”
本來,阿瀟說要送人,送的竟是阿姐!
入了西院,見林奕兄弟的院中已亮了燈,想是他們早已用過晚膳回房了。林瀟二人複往前走,至林嫣兒的“銜恨居”時,屈綾停了腳步。
屈綾跟著進門,順手掩上房門。林瀟放輕了腳步向嫣兒走去,直走到桌前,擋了大半的燈光。
屈綾是嫣兒身邊的丫環,天然與嫣兒同住一院,因而安閒這處便停了身。林瀟卻似冇有分開的籌算,也跟著屈綾站定下來。
嫣兒忙把香囊收了,順手一掌拍去,罵道:“你管我繡的甚麼!”臉倒是驀地紅了。
嫣兒現在已是雙十韶華,上門提親的人早幾年就踏破了林家的門檻,但是不知為何,她卻將提親之人一一回絕,怎地也不肯出嫁。那拉氏向來心疼這個庶女,她的生母李氏又隻這一個掌上明珠,她遲遲不嫁,的確愁壞了林家幾位主母。倒是林瀟兄弟幾個不覺得然,巴不得將嫣兒留在府中多留上幾年。
林瀟撇嘴,也不詰問,而是從身上穿的白裘錦衣中取出白日買下的那麵銅鏡遞給她,仍舊笑道:“我本日和綾兒出府,見這鏡籽實在都雅,便買了想著要送給阿姐呢!”
林瀟隨便地點點她的額,道:“到了這‘銜恨居’,天然是找我家阿姐的,你這丫頭還攔著不成?”
“阿姐在繡甚麼呢?這般當真,連我們出去了都未曾發覺。”林瀟說著,便要去搶嫣兒手中繡了大半的香囊。
“呿,哪個要攔你!”屈綾嗔他一眼,回身往院內去,林瀟莞爾,也入了那圓拱石門去。
然屈綾立即又笑本身多想,他與阿姐但是遠親姐弟,常日送些禮品有何不對?
“阿姐喜好便好。”林瀟的神采愈發暖和,乃至未曾重視兩個女子全然分歧的神采。
屈綾也走到了二人身邊,正見那麵銅鏡。方纔在內裡未曾留意,現在一看,便瞥見了那鏡上刻的兩行詩文,心俄然揪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