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走？”亦爾歪著頭問他，精美的小臉上看不出甚麼情感。

林瀟不敢再想，大步衝向他與屈綾的那一方小屋。隻是去了才知，那座小小的茅舍，也早已跟著這一場火燒作了灰燼。

“小夥子，”老叟同他說話，“你是來尋人的嗎？”

諸葛忻便無話可說。隻怕天下百姓再重，重不過才子在側；建功立業再好，好不過她如花笑靨。

亦爾走去，將他摺疊好的衣服一件件抖開扔在床上，率性道：“不準去！”

這秀水村竟是產生了哪般事情？

因著邇來安穩，諸葛忻顧慮仍留在北平的楚玥，便向下級遞了申請，得了幾日假期準他回北平接楚玥至江西。林瀟得知，乾脆也直向年世勳告了假，欲與諸葛忻一道回北平。

二人就此分開，諸葛忻往城中去，林瀟則往郊野村路走。從正陽門回秀水村實在有些路程，卻有山路可直通十裡亭，路程少上很多，不過十裡。林瀟心中焦心，便沿山路而行，雖是難走了些，幸虧林瀟有武功根柢，倒也不影響腳程，是以不過半個小時便到了十裡亭。

林瀟雙手掩麵，隻模糊可見水珠順著指縫溢位。

林瀟自顧著打包衣服，冇有答她。

“冇了。冇了就是死了。”他言，“不止她，這裡的統統人，都死了。”

日垂西山，這一夜天涯不見明月。

不過是半月之前嗬！綾兒，如果我能早些返來，你又怎至於如此。是我，是我害了你嗬！

林瀟身上的傷早已好轉，較之疇前卻更加無所事事起來。亦爾不肯他冒險參戰，便藉著年世勳的名義下了軍令將林瀟由支隊隊長調作了本身的近衛，常日裡除了跟從庇護她便無旁事。

諸葛忻尋來的時候，已經極暗，晚間吼怒的風帶著令人刻骨的驚駭。他懷裡抱著楚玥，四下尋了好久方見了跪在那一片焦土上薄弱的人影。

林瀟並未見過這個老叟，知他不是這秀水村人，卻還是點了頭，問道：“老伯可知這村中產生了何事？”

他的忽視讓亦爾非常不滿，等他將衣服疊好，她便再次一一抖開打亂，微提了聲音道：“我說不準去，你聽到冇有！”嬌憨清澈的嗓音裡混了一絲慌亂。

很久。

回到故裡，貳心中念及屈綾，愈焦炙迫起來，隻欲快些回到家中，便連半刻也顧不上歇息。但是越往村中走，林瀟便越覺不對。一起走去實在溫馨地很，人在山中雖看不見村中氣象，卻聞得大火後餘下的煙味，濃烈地散不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