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英心知她是怕扳連本身一家，忙伸手拉住她，吃緊道：“快躲起來，真要搜到你，大不了這官不做了，冉冉休要陷我於不義。”

程英眼眸一熱，“大帥如果還在，定不會……”

狄颯微微一頓，複又道：“雲將軍忠心耿耿，當年是本王少不更事……”

狄颯點頭，舉步走向小桌，目睹上麵另有一盞清茶，緩緩冒著熱氣，他拂袍在程英拉好的凳子上坐下，表示程英落座，“程大人入夜另有單獨品茶的風俗？”

程英雙手微握，笑著應道：“恰是下官書院。”

不過這使館歸正也是戰國的，想來他燒的該是蠻高興吧……

狄颯點頭，挑眉道：“不必費事了，本王便在程大人書房飲上一杯清茶便可。”

“程將軍與本王素無來往，可知本王為何會在父皇麵前保舉將軍做禁衛軍副統領？”

罄冉閃身冇入暗處，院中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。

兩人進了房，狄颯目睹房中裝潢簡樸，卻到處透著清雅，三大排書架整整齊齊擺列在房，其上纖塵不染，不免兀自挑眉，“倒不想程大人不但武功卓絕，還是個文武雙絕的奇才。”

天子壽宴遇刺，為了追捕刺客，現在都城一到亥時便全城宵禁。巡查兵勇一隊接著一隊，周到盤問統統可疑之人。

“大哥哥。”

程英這才鬆了一口氣，瞥了眼桌上的茶盞，見罄冉體味，他纔不慌不忙地排闥而出。

隱在暗處的罄冉心跳也漏了一拍，她本覺得狄颯隻會思疑是大哥哥放走了她，卻不想他竟連她的身份也猜到了。

程英定定望向狄颯，開端隻道他是用心這般說企圖拉攏本身，可目睹他清冷的眸中明滅著清楚可辨的悔怨，程英心生感慨，竟是冷靜不能言語，眼眶也是一紅。

程英一愣，腳步一頓，想到方纔狄颯的行動，和那幾句麵向書架說的話，果然是已經發覺。

“程大人不必嚴峻，本王也隻是隨口說說。程大人對雲將軍的情義本王心中清楚，程大人能夠敬佩藺嘯忠義，難不成卻不允本王賞識你對雲將軍這份情義？”

那麼他本日來到底為何？如果歹意，卻恰好單獨前來，姿勢也不像。若不是歹意，現在又提到爹爹……

罄冉將承擔捆好，負在背上，看向程英，“大哥哥，我走了。本日一彆，還不知何時方能再見，你多保重。”

“本王本日來，是有件事要求證。”

院子裡下人已安息，隻要幾盞風燈在夜色中晃閒逛悠收回微光。程英負手站在院中，聆聽著不遠街上一陣整齊齊截的馬蹄聲遠去，蹙起了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