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聆聽著她垂垂放鬆的呼吸,皇甫玦悄悄在她的發上吻了吻,低低地歎了口氣。
捧起小勺,他悄悄地吹了吹,重新送到她嘴邊。
像他如許的男人,能夠做到這一步並不輕易,一向以來,他都在向她讓步,這些她都曉得,但是……
“如果你不困,那我們就乾點彆的!”
平生第一次喂彆人用飯,皇甫玦跟本就冇有想到,還要將粥晾涼如許的細節。
阿誰一貫傲岸的男人,這一次倒是絕對的啞忍,換了一隻勺子,重新盛了粥送過來。
“太涼了!”
她說不出話,乾脆不再出聲,隻是一口一口地吞下他送過來的粥。
緩緩張口吞下他勺子上的粥,她隻覺喉嚨堵著,冇法下嚥。
被她罵得怔了怔,將碗和勺子縮起來,他謹慎地試了試。
本覺得這回他終究要走,哪想到,床頭一沉,男人已經在她身側坐下。
她閉著嘴,更加刻薄。
她伸手關掉燈,縮進被子,在黑暗中聆聽著他的腳步聲。
“我吃飽了,你能夠走了。”
垂著睫毛,看著裝著多數勺粥的勺子,甘瑗目色一沉。
她剛要回身,他已經揭開被子,躺到她身後,手就伸過來,從前麵擁住她的腰身,胸口貼上她的背。
疼痛之下,那裡還睡得實,恰好她又怠倦有力,醒又醒不過來,人就在被下不安地翻動。
“皇甫玦……”
他喂一口,她就吃一口。
……
開初繃著腰身,決計與他保持間隔,漸漸的倦意就升起來。
黑暗中,男人利落起家,謹慎地護著她的傷腿將她扶起,將放在桌邊籌辦好的止疼藥捏過來,用齒咬著,喂到她嘴裡,用舌尖頂到她的喉嚨。
男人眉尖挑了挑,又盛了一勺粥,吹了吹,用唇貼著嚐嚐溫度,重新送到她嘴邊。
垂著臉,她抿著唇,等著他大發脾氣,摔門而去。
……
嚥下嘴裡的粥,她咬著牙,再次刻薄開口。
“你碰過了。”
六個字,冇有抱怨,滿滿的都是心疼。
“你如許我睡不著。”
“彆亂動,我就不碰你。”
“乖,彆亂動!”
“臭女人,真磨人!”
公然,粥熬得黏稠,看上去彷彿冇有多少熱氣,一進嘴卻還很燙。
“這是新的,我冇碰。”
“睡覺。”
後半夜的時候,麻藥勁褪下去,傷口就垂垂地疼起來。
眼圈發熱,彷彿有東西溢位來,放在被子裡的手握緊,甘瑗硬生生將眼淚弊歸去。
……
聽著他走進甘棠的寢室,聽著他關燈,聽著他走進她的寢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