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五閉上了雙眼,眉頭止不住的顫抖著,他想說些甚麼,但是話剛到嘴邊,卻被一陣突如其來“沙沙”的騷動聲給打斷。
“孃的,我如何那麼笨!明顯身後另有著一處地洞能夠讓我逃生,又不是到了山窮水儘的時候,何必逼著本身往死路上走?笨,真是笨死了!”
王老五把雙眼一閉,就想抽動架在脖子上的獵刀。眼瞅著到了生命攸關的存亡關頭,俄然一股北風順著王老五的身後吹了過來,冰冷的北風吹得王老五渾身一顫抖,剛要動手的行動也為之一緩。
不等毒蟻們靠近,王老五搶先而動,他搬起地上的石塊用力的朝蟻群砸去。大石一塊塊落下,每一塊都帶著王老五心頭的氣憤,砸在蟻群中收回了一聲聲的悶響,很多的闇雪蟻被大石砸得四分五裂、肉漿四濺,頓時蟻群一陣大亂,毫無眉目的亂爬了起來。
這一刻王老五很想把心中統統的痛苦都宣泄出來,十足化為肝火宣泄出來,但是他不能也不肯,因為他帶給老骨頭的傷害已經太多太多,他不想再次打攪到此時的清淨,他隻想悄悄地目送著老骨頭的靈魂上路,去那悠遠而未知的天下......
王老五內心想著,但是半晌以後他便撤銷瞭如此怪誕的設法,甚麼神的鬼的,那些東西照宋書記的說法,都是封建科學,亂來人的把戲,底子就信不得,獨一信賴的應當是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惟,實事求是的辯證唯物的科學主義。
王老五不曉得為甚麼會呈現如此奇特的征象,何況現在的他已經完整落空了思慮的才氣,獨一的表情都被濃濃的憂愁和懊悔緊緊包裹著。
倉促之間王老五憑著本能用力的把刀一揮,就聽“哢擦”一聲,鋒利的刀刃砍在了飛來的腦袋上,因為倉猝間王老五冇有節製本身的力道,這一刀下去,直接把老骨頭的腦袋一劈為二。
想到這,盜汗不由自主的從王老五的腦門上流了下來,他握動手裡的獵刀,目光看著鋒利的刀刃,又看了看身後光滑如鏡的斷崖山壁,眼神中第一次暴露了絕望之色。
過分的哀痛使得王老五的心中冇有一絲的膽怯和驚駭,此時現在,他感到體內充滿了無窮無儘的滔天怒焰,如果他不把積存的肝火全數宣泄出去,必將會怒焰反噬,活活把本身給燒死。
“嗬嗬,莫非我王老五命數已儘,徹夜就是我葬身在此的時候嗎?想不到疇昔那麼多的風波都冇難住我,卻因為當了土司府的守夜人,因為一個刁鑽可愛的孫刺頭而抱恨在此。也罷,閻王叫你半夜死,毫不留你到五更。最起碼我另有老骨頭在鬼域路上等著我,想來一起為伴也不會孤單。本日五爺死在這裡,三十年後還是是一條豪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