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罷，”程常宣抹了一臉汗，“不要白不要，先收在庫房，等他下次需求，再還歸去便是。”

那倒確切是柳貴妃的性子。

他躺在床上，帷幔拉起，太醫給他傷口倒創傷藥，微弱的肌肉有淡淡的鮮紅血跡，疼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
清澈透綠的湖水中有遊動的金魚，隻消一片波瀾便能讓它們四周散開。石桌上擺半碗喝剩的冰綠豆湯，歸築在旁側站著，不敢上前叨擾。

樹上的知了發聲熱叫，萬管家歎聲氣，抬手用衣袖擦擦臉上的汗，說道：“蜜斯勞累了。”

歸築道了聲是，施禮下去。

她放動手，“府上加派些人手，以防外人突入。”

涼亭沉寂，丫環在不遠處守著，湖水緩緩流淌，氛圍清冷。兩側檀香木圍欄潔淨新奇，亭身玉立。

天氣敞亮，稱得人肌膚雪淨，莊懷菁麵龐淡淡，眉眼間冇有多餘的神采。

……

莊夫人精力比疇前好上一些，卻還是輕易倦怠，莊懷菁冇多打攪，讓她好好安息，又留泉雲在旁照顧。

“孫姨娘同我說了大抵，”萬管家公然曉得，莊懷菁抿嘴，“我倒冇想到是真的。”

莊懷菁頭次趕上這事，手腳都嚇得冇了力量，歸去的時候神采慘白，隻能讓孫珩揹著。

程常宣猛地坐了起來，又痛嘶一聲，神采發白，大手捂住傷口，咳了幾聲，漸漸躺歸去。

男人總歸和女子有辨彆，連呼吸的熱氣也彷彿要燙上幾分。

太子想做甚麼？莫非是想讓她去探查動靜？他未免太高看她了，二皇子還冇那麼傻。

她分開冇多久，萬管家便托著肚子來了這處所。他麵色凝重，莊懷菁擺手讓周邊丫環退開，隨後問道：“有甚麼事？”

莊懷菁歎了一聲，不曉得為甚麼本身會想到這件事，她當初還真是怕得要死，小女人一個，摟住他脖子哭了半天。

莊丞相下獄一事，坊間群情紛繁，傳得神乎其神，有人堅信不疑，有人半信半疑。挽回名聲，意味著甚麼，莊懷菁曉得。

莊懷菁的玉骨團扇微微輕動，長髮垂肩，姣好的身子藏在羅裙中，她說道：“二皇子已經回京。”

他沉臉問：“如何回事？”

當值的錢太醫鬍子微白，謹慎翼翼合上白淨玉瓶，開口道：“您運氣好頭天冇發熱，但這可不是小病，攸關性命，如果被貴妃娘娘發明，微臣性命不保，下次毫不能再如許率性。”

侍衛神采有些難堪，開口道：“少統領傳貴妃娘娘話，說讓殿下您好好養傷，傷好之前，不得出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