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是聽著,一言不發。
她悄悄的又動了動脖頸。
大夫交代她出去曬曬太陽。除了護士和秋薇,倒要再加上四寶他們遠遠的跟著、看著。固然他們會決計的避遠些,不讓她感覺不便,但是那種堵塞和壓抑,和病菌一樣,沾上了,就很難消弭。實在她也走不了多遠,最遠到樓下的院子裡走幾步。
她聽到母親說:“已經如許了,再由她幾日吧,好歹把這關隘熬疇昔。”
九哥沉痛的語氣鋒利的啟開了好久以來她一向封著的影象似的,就彷彿她在陰暗的靈堂裡,用儘滿身的力量推開的那一點裂縫……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滾滾的往下落。
她哭的越來越凶。
家裡人是輪換著來看她的。
她冇看當時母親的神采是如何的。
本來,她都快成了個廢人……
想也想的出來。
過了兩天,她聽到杜氏母親同母親發脾氣,說母親不該放縱她,讓她在病院裡住的久了,“……我曉得你是心疼孩子,我也心疼,但是總如許依著她,會害了她啊!你看看她都成了甚麼模樣?!不可,硬逼著她也得讓她早些出院,再住下去成了廢人如何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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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吸鼻子。
九哥彷彿曉得她在想甚麼,最後低聲的說:“是天災,是天災,就算算到,也不定能避過。仁至義儘了,漪兒,這內裡絕冇有你的錯處。”
她們在屏風的那邊說,嗓音壓的極低,想是覺得她睡著了不會聽到。
她閉著眼睛,等著母親發話。
聽著杜氏母親走了,她才展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