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。我孃家姓郭。這是我媳婦小珍。女人您……貴姓？打哪兒來？”四嬸問。

靜漪說：“既然他有急事，我們走就是了。”

之忱也不去禁止靜漪，隻是問了她一句：“活要見人，死要見屍，是麼？”

不久車停下，等男人們跟著馬車趕到，又七手八腳的將產婦抬下車。

靜漪皺著眉，說：“應當是胎位不正……你們彆慌，有的救。”

程倍看到一個趕馬車的男人在鎮外趴活兒，便號召那車伕，向他問路。

“既是非去不成，就去吧。”之忱將手套戴上，“讓程倍送你去。”

“阿倍，等等。”靜漪說。

產婦小珍在床上衰弱的嗟歎。

她問守在一邊握著產婦的手的婦人：“多久了？”

車伕大駭，倉猝擺手，“不成不成，如許的氣候、路上不好走，又遠，萬一出點兒事……鎮上的接生婆呢？大夫呢？”

靜漪明白。

必然是……

小珍猛的抓住靜漪的手，陣痛令她麵孔扭曲。

“爹！”他叫道。

程倍覺得他是想要錢才帶路，便承諾他帶路去戴府，就給他五毛錢。

“外子姓戴，行四，族裡都稱呼一聲四叔。”婦人說。

之忱說完下車。

“你個黃毛丫頭……爹，咱還是得去城裡。”年青人叫道，明顯已經急壞了。

“你放心，先歇歇。等會兒有讓你用力量的時候。”靜漪本來心急如焚，現在這麼危急，她反倒是安寧下來。

靜漪將車門關好，坐正了。

“三少，內裡請。段參謀長、陳市長和客人們都已經到齊了，正等著您呢。”劉副官說朕。

靜漪在車裡將簾子扒開，看那車伕一眼。毫不起眼的趕腳男人，藍布衫子，褲腳是紮住的，一層一層的密密實實，顯得利落而精乾。

靜漪看到她外套上掛著的銀色十字架。

車伕還是冇說話。

產婦身邊的婦人顫著聲問道：“女人，你這是要乾甚麼？”

老伯抓著車伕吃緊忙忙的說：“老八，煩你送媳婦進城……晚了……怕是來不及了……”

她躊躇了下，下車去。

“救人。阿倍，遮雨。”靜漪探了探產婦的鼻息，非常微小。手指接著按在產婦的頸上，她看著懷錶上的時候。

“那您是四嬸了。”靜漪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