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漪點頭，但是等黑衣男人一出門，她便將門關了。她手扶在門上半晌，似是下了決計，回身向內，屋內的人不知這行動是何企圖，一時候行動都定格在那邊。

“究竟內裡如何說，不過是內裡，總不能家裡人先作踐起來。再者，陶家驚駭那起子小人胡唚不成？”那沉穩溫厚的女聲慢條斯理地說，“真有甚麼人捕風捉影，三mm你也是個明事理的，我們頭一個不聽那些彆有用心的人亂嚼舌根就是了。”

這一堂的女人，除了兩位老姨太太，剩下的就是陶家兩代姑奶奶，個個兒氣度實足。

靜漪說：“陶家能夠不要。”

靜漪將大氅解開，重重地拋在地上。

“程蜜斯，主子們如果冇這資格，不曉得我們有冇有？我是驤哥兒的四姑奶奶。我也姓陶。”又是阿誰清冷尖細的聲音，飄過來，“你要曉得，我們怕的是萬一……陶家是不能要一個不敷格的女子當少奶奶的。”

她想著或許下一刻，她的衣服，就要被這兩雙粗黑的手給扯斷襟襖。在匪賊窩子裡被郎十三那東洋刀貼著內衣的驚駭垂垂冒了出來，錐子一樣一下一下紮著她的心。驚駭她還能夠節製，難過的是這難以忽視和躲避的屈辱感……

陶因潤煙都冇點上，隻顧看著靜漪。

“合著我們成了給她解悶兒的了？也罷了，現在夜正長，正愁今兒早晨如何打發呢。既是這麼著，成吧。我恰好也有話跟嫂子說去。不過，容我們添添衣裳。德廣，你先帶她去吧。”老姑奶奶說著，瞅著靜漪。

屋子裡死死的沉寂。

“秋薇，我們走。”靜漪說。

“春兒。”陶因澤看了一眼陶盛春。

火紅的綢子貼身小衣，領口處盤扣早已被利刃齊齊挑斷，衣領散著，暴露一小片肌膚來。燈下，她烏黑的肌膚泛著珠光，一眾看著她的女人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。她接著甩脫腳上的靴子。紅色的棉布襪子，勒口處有精密的針腳，將小衣和襪口緊緊的縫在一起……她扯了下衣衿。小衣下襬和褲腰處縫的粗些，線也五顏六色的，那是因為在土牢裡不便脫了外套。端賴秋薇摸索著來，將荷包裡統統的線都用上了……她的手掩在領口上，目光從麵前的陶因潤姐妹身上，轉到陶因澤身上，望著這位老姑奶奶。

暗中與沉寂，讓這間屋子的確如同煉獄。

肥大枯乾的老姑奶奶陶因澤吧嗒了兩下菸嘴，說：“有耳報神麼？這麼快就來了。讓他出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