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婆子這才又上前一步層。

她想著或許下一刻，她的衣服，就要被這兩雙粗黑的手給扯斷襟襖。在匪賊窩子裡被郎十三那東洋刀貼著內衣的驚駭垂垂冒了出來，錐子一樣一下一下紮著她的心。驚駭她還能夠節製，難過的是這難以忽視和躲避的屈辱感……

她感覺這房裡陰冷的很。她忍不住的打戰。

“是。”那黑衣男人躬身。回身恭敬的對程靜漪說：“七少奶奶，請。”

“我是老七的姑姑。你能夠叫我一聲二姑。”陶盛春見靜漪看著本身，先說。

“程蜜斯，主子們如果冇這資格，不曉得我們有冇有？我是驤哥兒的四姑奶奶。我也姓陶。”又是阿誰清冷尖細的聲音，飄過來，“你要曉得，我們怕的是萬一……陶家是不能要一個不敷格的女子當少奶奶的。”

“四姑你是長輩……剛還說不過是跟新媳婦開個打趣，這開打趣也得有個度，你說是吧？”老二姨太蘇秀芬笑著問這位小姑子。

“十蜜斯真名不虛傳。”東側位子上，一個沉穩溫厚的女聲響起來。像是帶著笑意，對陶因澤說：“大姑，程家數百年家聲在外，程家的蜜斯必定是貞節節女。這一道，省了吧，您意下如何？”

“秋薇，我們走。”靜漪說。

陶盛春看著靜漪緊繃的小臉兒上那擦傷的陳跡，正待要開口說甚麼，門外俄然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。跟著一層疊一層的通報，那腳步聲來到門邊，一個不高不低的男聲叫道：“老姑奶奶！”

肥大枯乾的老姑奶奶陶因澤吧嗒了兩下菸嘴，說：“有耳報神麼？這麼快就來了。讓他出去吧。”

偏陶因澤冇說話，擎著水菸袋，讓丫頭替她捏腿，眼皮都冇抬……

各位週末鎮靜！

“蜜斯！”秋薇過來。

“要不也不至於捱打了。”陶因清靠近些看著靜漪。手中的帕子揮了下，拂過靜漪的臉。一陣暗香，像檀香又不是。

棉襖棉褲被她敏捷地脫下，扔在一邊。

靜漪薄弱而肥胖的身子，顯得如此的微不敷道。

靜漪端方的站著，猜想這位能夠是誰。叫陶因澤姐妹姑姑，那麼就是陶夫人的平輩……

陶因清臉上笑意更深，轉頭在陶因潤耳邊低語兩句，陶因潤哼了一聲，說：“開弓可冇有轉頭箭，驗驗身又不會少塊肉……矯情個甚麼勁兒啊？”

靜漪擺手，將腰上繫著的帶子解開，一樣拋在地上。

陶因潤煙都冇點上，隻顧看著靜漪。

門外出去的黑衣男人趨前，略一躬身，“給老姑奶奶存候。老姑奶奶，三老姑奶奶，四老姑奶奶。二老姨奶奶，三老姨奶奶。姑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