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陶驤也出去了。
東寧在信上說著黌舍裡的事,倒非常風趣。
想起他的定製捲菸的筒上,印著簡樸的幾個字:牧之定製……她拿起自來水筆來,在信紙上寫下來這幾個字。看了看,又感覺不敷好,卻也不能劃掉,就拿著筆,在左下角畫了幾筆竹葉。自來水筆劃出來的,另有幾分結實的風骨。她看看,將信紙收了,和她選的那銀色梅花的格式放在一處……
“那就這些,煩陳先生操心。用的好了,今後我再讓人來拿。至於信紙,過兩日我讓人送模樣去店裡吧。”靜漪暖和地說。。
不想陶驤從盥洗室出來,掃了一眼衣架上籌辦好的衣服,又看看她——靜漪夙起便換了一套裙褂。上身是翠色的褂子,下身是大紅色的馬麵裙。腳上的紅色綢子繡花棉鞋是坡跟的,讓她的身材顯得高挑苗條。
靜漪在椅子上坐了,邊聽邊點頭。南紙鋪來的先生和伴計還在內裡候著。
靜漪將手槍重新放在了枕下。
“讓他們出去回話吧。我剛好細心問問。”靜漪穿上一件珍珠皮坎肩,走出去。
陶驤點點頭坐下來,並不看賬簿。倒是靜漪似模似樣地拿起來看了看,還是放歸去,說:“轉頭我再去看吧。另有彆的事兒?”
她戴了觀音兜和袖筒出了書房。
靜漪點頭。
陶驤點了下頭,說了句替我問候姑母。
“有的。內裡是炳記南紙鋪的陳先生,帶了紙張樣品來給蜜斯和姑爺過目標。”程大安開了門讓陳先生出去。陳先生低著頭打了個千兒。程大安說:“這是我們蜜斯、姑爺,快把你帶來的東西拿出來給蜜斯姑爺看看,另有甚麼話你自個兒說。”
到底是插手她的婚禮返來的,無垢的身材不適讓她有些掛懷。
程大安帶著人請了安,把他要回的幾樣事和靜漪說了個清楚。
“這上麵……要印甚麼字?”靜漪問。
靜漪曉得這當然是打趣話。可貴的倒是東寧的這份諒解,餘者一概不提及。
陶驤不睬她,本身翻開衣櫥取出一套長袍馬褂來,看了眼靜漪挑的那對皮靴,倒冇說甚麼,當著她的麵就換起了衣服謇。
靜漪不測,收了他的大衣,抬眼看他,問道:“哪天?”
陳先生忙說:“不敢不敢。還是請蜜斯看看店裡的東西。預備的有限,不曉得能不能入了蜜斯的眼……”他讓身後的伴計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