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嫩的床榻上,柔滑的紅綢子床單,繡著鴛鴦戲水,她的身子正在這個位置。
他的手臂撐在她身側,低下身來,幾近將她完整覆擋住。
陶驤遲緩地解著馬褂上的扣絆,彷彿要讓靜漪看清楚似的。
“展開眼睛。”他號令她。
靜漪收了一下腿,腳碰在床上,收回低低的一聲輕響。
再展開眼,靜漪看到了一把標緻的小刀。隻要兩寸長。金質刀鞘,鑲嵌八寶。她曉得這小刀極其鋒利,髮絲吹疇昔,馬上便斷。
“一挑挑得吉利繁華、二挑挑得稱心快意……”喬媽站在他身後唸唸有詞。
靜漪仍端坐在床邊,隻是望著他。
陶驤將刀抽出來,刀刃貼著靜漪的臉頰,一停,悄悄地走下去,順著她的下巴,到頸部……刀刃並不涼,彷彿和他的手一樣的溫度,熾熱到燙人。
“陶驤……”她啞聲,“你放過我……”
靜漪閉上眼睛。
他吸吮著她的唇瓣,開初是漸漸地含著、垂垂變成咬齧。
陶驤卻不焦急脫長袍。他走過來,將靜漪的肩膀一推,推她倒在床上。
“是……防身辟邪的。”她安閒地說。
喬媽把擺著秤桿的托盤送到陶驤跟前,說:“姑爺請。”
“噗”的一下,陶驤將刀紮進了床上,就在靜漪麵前。她隻要稍稍一動,鼻尖就會碰到這鋒利的刀刃。她在刀上看到了本身的眼睛。睜的大大的。
他的玄色馬褂上有團團的雙喜字,在靜漪眼中那團團的雙喜字彷彿會動,扭轉著往她眼睛裡鑽來。馬褂邊沿的水貂外相茸茸的也彷彿會動……馬褂一脫,內裡是正紅色的長袍。和她身上的袍子同一色,紅的不分相互。
陶驤鬆開她,揮手將床帳放下,兩小我被隔在這狹小而私密的空間裡。
他從上到下的重新看她。
雅媚也愣愣的看了一會兒,纔回過神來,說:“喲,瞧這新郎官性急的!”
雅媚在他身後把門一關,交握動手,說:“今兒早晨可真冷的狠了。”
推是推不動的,她不敢想下一刻會如何樣。
比他的身材熱度更強的是她的麵孔。
杜氏點頭,讓宛帔她們走在前麵,等出了房門,對送她們出來的陶驤擺手製止。
桌子上擺著四樣小菜,四樣果子,另有四樣東西,是少不了的花生、桂圓、紅棗和蓮子。
雅媚站下,撥出來的氣都成了紅色的,伸手就推陶驤,說:“連我都要打發了?那可不成!我得出來看著你們喝了交杯酒再走。”
她手按在他的胸前,他的親吻有桂花香,讓她有些犯暈,但是內心還是明白,因而慌亂的想要推開他,卻被他緊緊的握著上臂,轉動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