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說元徵至心生得好,隻怕比慶樂世子當年也是不遑多讓。但是這也是能夠預感的,畢竟幼年時他模樣已很不俗。太夫人吃驚的首要還是他的氣質――那裡有半分久病之人的踏實暗淡?清楚神清氣朗,便如滿月當空,好得能收回光來。
就瞧一眼林夫人――林夫人也隻笑而不語。
客氣完了便也順著太夫人的疑問跟她解惑,“前些年王爺帶著他去清風觀裡求安然符,正趕上白上人。說他原就冇有甚麼宿疾沉屙,不過就是飲食上有些瑕疵,使體內五行不調罷了。又吃了很多藥,靜多動少,看著就跟有病類似的。便傳了一套飲食調度的體例,一套道家練氣的身法。按著他說的去調度,果然垂垂就好起來――已有一年多不消吃藥了。”
雖未曾有浮浪失禮之舉,可到底是少年,目光騙不了人。
林夫人:……
就被點心拐走了……
聞言不由就又細心打量了元徵一會兒,笑道,“果然。除了白上人教的身法,可有修習旁的技藝?”
太夫人也有些年紀未曾見過元徵了,腦中記取的便是他先前病弱的模樣與怪力亂神的“天煞孤星”命格。
元徵就彌補道,“就去歲春季著了場風寒,吃了一副湯藥罷了。”
雁卿和月娘對視一眼,就都笑道,“我們放鷂子去了,纔剛返來。”
世子妃便笑道,“您也是容光抖擻,看著氣色很好。”
行至元徵跟前,元徵有些待要說話,雁卿忽而就愣住腳步,笑道,“我一會兒再來。”
但是想到雁卿獲咎了太子,若真嫁入慶樂王府,豈能少了和天子一家打交道的時候?便也不做假想了。
雁卿非常歡暢的說,“好~~”
――林夫人既然曉得世子妃要帶著元徵來,天然就有體例遲延著不讓雁卿返來。本來覺得萬無一失,誰知雁卿俄然福誠意靈,想起放鷂子有“放倒黴”的意味,待放高了,便敏捷的剪了鷂子線。看那鷂子晃閒逛悠的垂垂遠去了,便感覺一年份的黴運都飛走了,連太子都不能壞了她的好表情。
她正待說話,太夫人和林夫人便都道,“快去洗洗吧。”
便道,“有些年紀不見,七哥兒氣色與往昔真是大不一樣了。”
……多少人想奉迎太夫人,一輩子都冇尋到點子上――實在是太夫性命太好,對好東西太習覺得常,等閒打動不了她――元徵卻一擊得中,舉重若輕的博得了太夫人的好感。
姊妹兩個上學都很有模樣,揹著織錦縫就的小布包,內裡裝著書和講堂上寫的大字。一邊兒會商著功課一邊兒就雙雙進屋來了。才進了院門,就被翠竹給攔下了,“太夫人和夫人在裡間見客呢。廚房裡新做的桃花香餅,又有四合快意果、金絲壘玉糕,米花苕絲糖,配著甜潤的玫瑰露,女人們先去吃一點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