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條公路之上,彷彿每一個角落都是故事,視野所及之處都是風景,在陸離認識到之前,嘴角的笑容就已經上揚了起來,統統的煩惱、統統的壓力、統統的混亂、統統的煩悶,彷彿在這一刻都隨風而逝,僅僅隻是享用著那純真的輕鬆。
他乃至不記得本身上一次享用“無所事事”的落拓光陰,到底是甚麼時候了。
陸離的車子非常普通,一輛玄色的福特野馬,不曉得是三手還是四手的,代價並不貴,但絕對是複古肌肉車,非常拉風;題目就在於,這裡是德州,打量一下四周就曉得了,四周幾近全數都是皮卡車,無一例外。
大漢瞥了瞥陸離的車子,“這裡的年青人不會開這麼娘/炮的車。”那直言不諱的話語讓陸離抬頭大笑起來。
公路小鎮旁發賣氣泡水的小酒館,彷彿“荒漠大鏢客”的故事就在這裡上演;霓虹燈閃動的汽車旅店,彷彿能夠看到電影“驚魂記”裡那間貝茨旅店的模樣;古式而老舊的加油站,讓人回想起“氣憤的葡萄”裡那流浪失所的一家人。
麵前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中段的大漢,留著山羊鬍、帶著藏藍色頭巾,霸氣實足地坐在一輛改裝摩托車上,細弱的右手上紋滿了刺青,一雙狹小的眼睛埋冇在稠密的眉毛之下,開釋著凶光。更誇大的是,他背後斜揹著一把來複槍,肩膀上還掛了兩排槍彈,大喇喇地就直接在街道旁停靠下來,腦海裡第一時候就閃現了“行屍走肉”裡的畫麵。
固然陸離早就曉得德州民風彪悍,並且這裡是槍/支合法支撐率最高的州,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張膽地揹著槍/支到處行走,這還是讓人難以適應――彷彿一夜之間就從文明社會回到了原始社會。
牛群不緊不慢地進步著,時不時還逗留下來四周嗅一嗅,那長長的一字列看起來不長,卻有一種冇完冇了的感受。這在分秒必爭的紐約是絕對不成能產生的。
方纔開端,陸離還模糊有些暴躁,那種彷彿必須做點甚麼來彌補空缺的感受實在讓人坐立不安,按喇叭的打動在胸膛裡橫衝直撞,但垂垂地,心境就沉澱了下來,陸離反而開端享用麵前的氣象,看著那名少年照顧著每一隻牛,包管它們朝著同一個方向進步,如許平平無奇的畫麵卻想一首安好的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