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雙狐狸眼微勾，眼角點了一點桃紅的滴淚痣明豔欲滴，彷彿是一隻勾魂奪魄的狐狸精。

那一段還未開端的情義戛但是止。

程堰錯開了目光，然後道：“謝渠已經被押送回秦都，不日便至，此番誠王瑞王反叛，謝渠乃是誠王謀臣，當是罪無可恕，我如果你，現在應當想著如何保謝家不受連累。”

程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，語氣有些冷：“我不來，還不曉得你背後竟然這般行事，還動輒要砍人腦袋，慧真，你好生威風啊。”

程堰在秦宮待了一個時候纔出宮，行到半途，剛好到了公主府門口，他停了下來，翻身上馬。

“小...小舅......”慧真公主臉上的神采僵住，然後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，尖叫著跳了起來，“小、小舅，你如何來了？你如何來了？”

穿戴清冷的舞姬和慧真公主身邊服侍的兩個白麪小郎君神采煞白，慌亂地在一旁跪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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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堰聽到這裡，額上的青筋都跳了一下，當即嘲笑出聲：“是嗎？這麼說，我如果揍了你，你也要砍我腦袋？”

他的腔調安靜散淡，彷彿是冷酷疏離，又似是帶著和順風雅的笑意。末端，還伸脫手指挑了一下琴絃，似是在賞識本身的琴藝。

正在這會兒，琴音俄然停了下來。

程堰摩擦了一下有些枯燥的手指，有些手癢。

謝湛說到最後的時候，也微微眯眼看著程堰，一雙帶笑的桃花眼染上寸寸冷意，苗條的手指緊緊地捏著琴絃，彷彿就要將這琴絃折斷。

謝湛笑道：“湛不過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罷了，如何？程侯就聽不得了？難不成隻許程侯棍騙矇蔽小女人，彆人就不能拆穿了嗎？”

慧真公主惶恐失措地伸手清算了衣裳，麵上又是驚駭又是難堪，一時候紅白交集，萬分的出色。

這位名為‘謝湛’的年青男人笑了笑。

四目相對，便是一陣刀光劍影。

身著石榴紅宮裝、半露香肩的慧真公主正歪著身子坐在一張案幾後。

桃之夭夭，灼灼其華。

程堰俄然想到了那年桃花樹下，謝湛折了一支桃花，簪在了秦宜真的髮髻之上。

以是謝湛記恨他，仇視他，也是道理當中。

謝湛，秦都氏族大師謝氏嫡長孫，人稱秦都第一才子兼第一美女是也。

世人轉頭看去，恰好見到程堰等人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，也不曉得在那邊看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