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太君壽日十一月初五。顧氏與明瑜初四入了京,住到了高家位於城東四井路上一處宅子中,與謝家所應天門騎馬約一炷香路。因了路上趕路辛苦,當夜早早歇下無話,第二日打扮安妥,到辰點之時,便照了先前所約,等著謝靜竹過來了。
她看不到他神采,隻從聲音裡,也能設想出他現一臉鎮靜模樣。公然……
“你回房歇了吧。方纔和你說了那麼多話,我已心對勁足了。”
本日上如許侯府高門給老太太賀壽,不定還會被傳去說兩句話,打扮天然不好過分隨便。隻她現在也不過一個十四歲女孩,出身那些高門命婦眼中想必也是寒微,過分惹眼也是不好。故而她本日穿著打扮也是特地費了番心機。一身瑪瑙紅錦袍裙,外罩同色小大氅,頸前掛了枚鏨花魚形翡翠佩,微微描了下眉,淡施了胭脂――全部打扮既喜慶繁華,又都是時下富朱紫家女子出門做客時平常打扮,並無半點出挑。
明瑜內心彷彿有無數話頭蠢蠢欲動,卻又不曉得該說甚麼好,他……約莫也是如此吧。
“好……”
她聽到他立即如許說道。
宿世裡她因了父親極度寵溺,無憂無慮了十數年,直到遭受了人生中後幾年暗色經曆,生命戛但是止。因而這一世她經常提示本身要心若止水。但骨子裡那或許天生爛熳情懷現在卻終究像隻乳燕剪破了一池春水,漾出層層波紋。
半晌。
明瑜自家京中有商店,高家也有。對她此次入京到侯府去拜壽,高家不敢怠慢,顧氏要本身親身陪著一道入京,早早就安排好了住處。明瑜辭不過她熱情,隻得應了下來。謝醉橋自前次拜彆後,還是隔日有信送到――天然,都是以謝靜竹名義寫來。她並非每信都回,隻隔幾天偶爾回一封。他現在也曉得了顧氏會陪她一道入京安排,怕她到了那日一人登門之時,免不了形單影隻,便問了她京中落腳地點,道到了那日,謝靜竹會到她居處,然後他送她們一道往侯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