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。且是靈器。兩酉閣中恰一簡策有載,以儀狄血、黍穀一株、鳳鳥卵、琅玕葉各一,合於一處,再乃至陽之力催之,其嗅可引閬火觶自現。”
“文哥哥曾言,宮主並不喜金色?”
以後兩人均闔目打坐,安息起來。
弄無憫淺笑,“這恰是剋日翻閱文籍所為。”他一側頭,凝睇無憂,問道:“你可知閬火觶為何用?”
蒼文等人恭敬答允:“師父放心,一起安然。”一邊說著,蒼文一邊快步幫弄無憫將車簾撩起。
無憂回身,麵色一紅,道:“無憂不敢滋擾宮主,這便分乘兩車。”
“乃是儀狄所造世上第一尊酒,內有其血,故後代以‘儀狄血’稱之。”弄無憫輕道,邊說,邊又布了兩盞茶,“幸知日宮冰室恰有一麒麟折觥,其內所存恰是儀狄血酒。”說罷,弄無憫端起茶盅,細細品啜。
待一覺醒來,無憂見弄無憫仍在身邊,“醒了?”他眼睛未睜,心卻澄明。
無憂心道:你倒開闊,明知我滿口謊話,仍願傳授;隻是,若想以此言此行亂我心智,壞我計畫,不免小瞧了我。想著,嘴上卻道:“那日月試,宮主雖未現身,倒似親臨。”無憂掩口一笑,“無憂何德,勞宮主不時存眷,到處體貼。”
無憂聞言,身子又再一顫,心道:他竟提及此處!
無憂點點頭,並不甚解弄無憂所言之意,“不知宮主剋日查閱文籍,可有所獲?”
弄無憫止了腳步,頭一稍側,看著無憂不再言語。無憂見弄無憫愣住,也不敢持續向前,定定站在一邊,既不迴應,也不抬眼。
“宮主,這是為何?”
弄無憫收了手,又將車簾清算好,道:“西邊至極,本應暗黑一片,無需忐忑。”一邊說著,一邊悄悄發力,馬車中頓時又敞亮暖和起來。
“你可知,那日棄杖台上你所施引星訣及一葉訣,皆非我宮弟子研習心法。”
弄無憫這才抬眼,點頭便將茶盅接了疇昔。
“趁你夢中,我已驅靈西往探看,火線仍需步行起碼兩個時候方可至鹹池入口,如果如此,恐你體力難支,故而我需攜你,化靈而飛,虛無軀體,望毋介懷。”
無憂卻愣住,道:“如果我說,那日有怪音貫耳,臨時授予口訣,無憂求勝心切,這纔不管不顧,率性施為。”無憂一頓,瞧著弄無憫,輕道:“宮主可會采信?”
無憂回身,正見弄無憫踱步從主殿緩緩而至:他換下了常穿的灰色淺金繡花罩衫,穿上了少見的金色外套,衣衫正中即為一三足烏,陽鴉之目乃為瑤碧,文采華光,煜煜生輝;其羽若生,呈火色;袖口各一圈翡翠,水滴之狀,金絲繡連,翡翠之下則是尋竹暗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