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，又道：“弄柯，日頭恰好，稍覺舌燥。且煮些新茶。”話音剛落，弄無憫已然抬手，閉了麵前欞窗。

有尾羞道：“無聊得緊，自行逗逗樂子罷了。”稍頓，又施一禮，柔道：“有尾還未謝宮主不怪之恩。今晨.....”

有尾順著弄無憫目光，見其凝睇扶老，笑道：“此物乃文哥哥所贈。”

“你與弄丹年紀相仿，跟她普通稱‘宮主’便可。”弄無憫輕道。

“是。”有尾稍應，心不在焉。

弄無憫跟弄家姐妹豈會不見有尾身至？

弄無憫稍一頓，立時收神，接道：“因爾化人倒黴，致蛇尾冇法埋冇；所成人形亦受停滯，想來便是腳疾緣處。”

弄無憫卻不言語，起家欲辭，踱至門邊，方道：“其間需七七之日。好自為之，莫生枝節。”

有尾聞言，這才記起弄無憫尚在屋外，當下忙至正堂主位，又用衣袖掃掃椅子，恭道：“宮主請進，宮主請坐。”

弄無憫抬眉，淡淡問道：“你當真不知本身來源？”

弄無憫眼神落於正堂角落，看看那玉竹扶老，輕道：“妖修至境地，自可擺脫妖身，化為人形。然若初次化形遭遇變故，或會呈現此種景象。天雷、地火、天敵突現，都可激發此況。”

此時，有尾亦是遠遠瞧見弄無憫，合法無措，卻見其合了窗，心下頓時瞭然，麵上更是對勁。

弄無憫定定看著有尾。半晌方道：“足疾......”

半夜私語，孤男寡女。弄無憫心知不當，便立品堂門靜待。半晌，有尾才從內配房單足騰躍往正堂而來，剛想著徹夜又是百無聊賴，就見弄無憫負手立於門外；夜冷風微，其淺灰繡金絲袍隨風揚起，一番氣象驚得有尾瞠目無語。

有尾聞言，心下大動，然少頃已是難抑猜疑：不知他有何圖謀，如此操心勞力，單單隻為醫我跛腳？

赤武一見有尾，心下大震，深恐為弄無憫發覺，必當懲罰。又因他年紀尚幼，入弄無憫門下雖早卻不若蒼文威勢，此時見眾弟子難服號令，更覺煩惱。

“確無印象。”

弄無憫應道：“回宮後，吾已遣宮中仙鶴四隻，分往肩山四方尋來垚草、丘草、施草、空奪蛇蛻四物；吾已交代弄琴暫理宮中瑣事，明日即閉關煉製丹藥。”

自那夜蒼文拜彆，有尾更覺日子寡淡。她終是不耐，一日用過早膳，就拄著蒼文所贈扶老邁搖大擺往主殿方向行去。

弄無憫稍抬手止住說話，朗聲道：“今早日燦爛目，身遠風景實難辯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