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尾聞言,心下萬緒,感目繁華指腹微涼,觸之並不適意。
“蒼文兄,日日飯來張口,過分安逸。我身材已愈,你無需掛礙。”
“如此,怎還未返?”有尾輕笑。
見麵稍待,蒼文急詢:“老伯曾言,鬥法當日步飛立於身側,可記得有何異狀?”
“吾不苟同。若論柔情工夫,爾是跟那有尾皆勝你一籌。”不待女桑反唇,青丘盈盈,掩口而去。
如此一問,藻圭王爺一怔,半晌方道:“賢侄同鏡妖近身纏鬥,老朽實在偶然它顧。思及當時,連吾本身所言所行皆記不逼真,遑論步飛。”
目繁華悄悄估了一估,應道:“想來半個時候不足。”
“想是控時之術未解。“有尾垂眉,細觀掌中蛇蛻,少傾,帶目繁華行至角落,細述經曆。
卸甲沉聲,緩道:“信與不信,並無相乾。”
蒼文自知,多言無益,隻得輕道:“小侄隨口一問,老伯切勿介懷。現事畢,想來三五日步飛便可行動自如,到時小侄即需回宮覆命。”蒼文一語未儘,蹙眉不語。
“虛空憶記儘亡。”有尾心道。
藻圭王爺朗聲一應:“若不嫌吾言辭無趣,便細道來。”
這日,二人正於屋內閒談。
陡地,那蛇蛻驚化粉末,飄散四下,眨眼無蹤。有尾目繁華稍一對視,不過彈指,有尾重又坐回火龍駒上。
“金烏丹事關嚴峻,城主怎會輕信了她去?”女桑接道。
“不知老伯可否將互助師父共退朽妖前後,臚陳一二?”蒼文笑道。
有尾這方記起蒼文還未返歸,便道:“蒼文可好?”
“這般惦記?”目繁華舒眉含笑。因其為人久漫,有尾倒不介懷。
“城主意她,不過親試妖力。她若不知金烏丹之事,現在曉得,隻會跟弄無憫生了嫌隙;她如有所坦白,現得知我愚城也在力求金烏丹下落,急則亂法,城主不攻,其亦自露。”卸甲緩緩道來,倒是解了兩人迷惑,“非論遲早,想來我愚城當同弄無憫刀戈相向。城主此舉,倒為當時埋伏也未可知。”言罷,卸甲閃身,緩遊出堂中。
“步飛無能,貧賤辱誌。然不欲老而虛生,更不肯死而無補。捨己保爾,命有所值,死得其所。”言罷,步飛麵上黯然,冷靜半晌。
“有尾!”目繁華這方自熙攘販子疾走而至,見有尾失神,輕道:“可好?”
蒼文聞言,心下感佩,深施一揖,緩道:“老伯心眼通透,小侄佩服。”
有尾心下更覺迷惑,陡地揚眉疾道:“知日宮中,亦有愚城眼線。這倒出奇――以弄無憫仙力,連你尚難現身,豈會不查,聽之任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