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修法之前,城主叮嚀,此術逆時悖道,乃為禁術,習者寥寥。若天界有查,必加禁止。恰於當時,你娘為惡扈間,盜取凡人孩童靈魂......”
卸甲兩手未歸原處,停於半空不再行動。淚眼早濕。
“心中仍有千言萬語,未與孃親言儘,這幾日於杯水殿伴隨,多絮絮不斷。昨夜為孃親清算遺物,即便一衣一佩,仍引哀思,不得脫身。”無憂垂了眉眼,輕道。
卸甲一愣,冷道:“青姬之事,與其有何連累?你莫要聲東擊西,以求脫困!”
“此行,我不欲殺你。”
爾是點頭,麵現苦笑。腳底發力,騰身後躍,不想卸甲蟒尾恁長,早在厥後相待,見其這般,已是自其背後而上,一尾狠狠拍下。爾是中招,血氣一亂,頓時撲在地上。
卸甲突地長嘯一聲,有如風吟,綿長不歇。
赤武見無憂麵色暗淡,蕉萃淒婉,應道:“你我朋友,何必客氣。看你神采,恐一夜未眠。”
無憂淡然,隻是抬手自懷中取出信箋一封,啟開直麵卸甲。
爾是聞言,心中一震,猛地回身,見卸甲現於街角,麵龐恍惚,甚是駭人。
“想早些去鎮外尋覓,必得擇一處上佳陰宅。加上還需祭奠施禮,故勞諸位早至。”
“今後,總有機會。”無憂應著,跟白鴆相互見禮道彆,這便輕巧飛出院中。
無憂一聲嘲笑,也不承諾。
“為父......”見無憂不該,卸甲接道:“今後,若願予我補過之機,為父願將功法傾囊相授。我另有大計,若得你互助,如虎添翼。”
無憂聞言,定睛一看,赤武已攜數十弟子到來。
“願以後不再相見。”無憂低眉。
“另有此物。”無憂邊道,邊又取出之前與卸甲相認時所攜玉佩。“龍甲蛇鱗,兩相依偎。此時此景,實在笑話!”言罷,便將此佩連同妾鳥花一併收歸,同置塚內。
“陌路待之!孃親遺言,你可瞧得逼真?”
卸甲跪泣一刻,方纔起家,拭淚輕道:“我知現在你對我難以寬宥。為父虧欠你娘,後日定全數償還於你。萬斛樓之事,我們再議。”
“我孃親入了知日宮,修身養性,與報酬善。即便當年她確為父……卸甲所擒,囚禁十數載,然此事與盜丹全無相乾,你直言講出,不過意欲挫我銳氣,亂我心神。根由不善,何故無戾?”
卸甲見無憂不再言語,又道:“爾是為我所傷,恐難保命。”
兩人一左一右,並行在前,厥後知日宮弟子緊隨。世人到得陽俞鎮外,以易數推得陰宅地點,這便挖墳建墓,待萬事齊備,無憂輕道:“謝諸位師兄互助。無憂可否懇求一炷香時候,再跟孃親獨處,聊表寸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