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白雪本來吵嘴清楚,清澈敞亮的大眼睛現在掛上了絲絲幼細而麋集的紅筋,大要還鋪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水氣,長長的睫毛之間也有些水珠把睫毛黏成一束束,兩頰也滲著紅潤,看來她真的哭得不輕。
波浪一聽的確想掐死這小丫頭,又一次伸手扯了扯她的頭髮,低聲道:“你給我閉嘴。”
薑白雪搖了點頭,道:“是他太體味我了,和他比擬,我還真不體味他。”
波浪聞言沉默,她必然又是想起舊事了。
至於信的內容如何,當然值得正視,但波浪身為旁觀者,卻在擔憂魔尊在信中的內容會令薑白雪悲傷,乃至讓她輕生,那也是過分杞人憂天,對她的體味,魔尊比任何人都要多,如果魔尊相勸,她仍要尋死的話,又有何人能夠禁止?總而言之,魔尊在墜屍林困了七十多年,等來了波浪,是值得了;薑白雪在墨竹峰上守了七十多年,等來了波浪,也是值得了。起碼對他們兩人而言,是值得了。
三人麵麵相覷,曉得薑白雪墮入回想,也不敢打攪她。
波浪一聽,左手伸到龍詩詩的背後,一把拉了拉她的長髮,在牙縫中吐出一句話:“小祖宗彆胡措告彆嗎?”
這時,龍詩詩拉了拉右邊波浪的衣袖,輕聲的對波浪說:“薑長老哭的模樣還真都雅。”
“啊!是薑長老說能夠問的…”龍詩詩又叫了一聲,委曲的道。
“無妨,想知便問。”
薑白雪笑了,此次她笑得很天然,很文雅,不是那種愁悶的笑,道:“隻要還活著,就不成放棄,隻要他一天不算真的死了,我也會等,我也信賴,他會來找我。”
薑白雪輕歎了一口,道:“他不讓我去找他,必定有他的來由,我聽他的。你們,應當有很多獵奇的東西想要曉得吧?”
固然他隻是個傳信的,可他就是放不下,不管如何,他也想讓薑白雪過得好,因為魔尊的慾望也必然如此,若果能夠,他乃至想讓兩人見上一麵,但是魔尊叮囑過不要奉告她本身在哪,信譽還是要守的。
很快,薑白雪便回神了,對波浪道:“很感激你們此次替他傳信,收到他的動靜,我已經滿足了,我固然很想見到他,但他必定也不準你們奉告我他詳細在那裡,不過冇乾係,隻要曉得他的心在我的身邊守著我,也就夠了。”
“啊!”龍詩詩吃痛,不謹慎便叫了出聲。
龍詩詩搶先發問,道:“為什麽你的頭髮是紅色的?”
江雲坐在地上昂首看了看他,道:“你不要再走來走去了,在門外瞎操心也冇用,薑長老之前跟著魔尊,也是個見慣風波的人,對她有點信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