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姨娘生的嬌俏,性子也好,老爺天然是食髓知味了,這才日日去的比來榮安堂還要勤奮,街角那家胭脂香齋,一盒水粉得要三兩銀子,老爺就和不要銀錢普通,一開口就要了五盒?多大的一張臉,五盒水粉,也用得完?”
去到榮安堂,人是來的齊了。隻見蔣夫人跪在地上,茶水潑了一頭,定是受了斥責,蓮姨娘隻貼著老夫人,和順地說著,“這陣兒身子有些不利落,冇想到竟出瞭如許的事兒。金釵事小,如果有人拿了這釵作伐子可就非同小可了,夫人慣是個膽兒小的,這事也不該怪在夫人頭上,老夫人且喝盞茶消消氣。”
蓮姨娘此時已經冇了昔日的驕貴自大,到底臉上添了幾用心傷,“是啊,我介懷的向來不是幾盒水粉,而是老爺的態度。”她皺了眉,拂了墜玉的手,“老爺都整整五日冇有來我房裡了,這是從冇有過的事兒。”
翠雲講起這事兒的時候,隻說了一嘴兒,都鬨到了老夫人跟前兒了。如姨娘不由心中一驚,蔣夫人是個不爭不搶的悶葫蘆,出瞭如許的事兒,除了受委曲還能如何?蓮姨娘不得理還不饒人,這回得了理還不得往死了折騰?想到那幾日和蔣玉潔一起的日子,到底心中還是放心不下,不管有詐無詐,仍舊是清算了一番吃緊趕去了榮安堂。
墜玉所言不假,但是也冇想到這風水轉的這麼快,這麼措手不及。
原是,蓮姨孃的一隻金釵丟了。宅子裡頭的東西麼,丟也丟不去哪兒,細心查問一番天然找到了真凶,偏就是蔣玉潔身邊的蓮梓,手腳不潔淨,拿了金釵。本是水落石出,皆大歡樂的成果,但是,蜜斯身邊出瞭如許的奴婢,到底名聲不好聽,何況又是拿的蓮姨娘閣房的物件兒。一個蜜斯的奴婢,跑去了姨娘房裡偷東西,聞所未聞的事兒。
蓮姨娘苦笑,“我都二十五了,怕是再也不能……”
找上墜玉的是蔣玉潔身邊的侍女,蓮梓。墜玉本不想同蔣玉潔身邊的侍女過量膠葛的,畢竟大師都不是一處的,但是瞧那蓮梓故作高深,老神在在的模樣,到底還是賞了幾分臉麵,隻約了在房內一敘。
“若不是李氏,我本是正端莊經的蔣家夫人,何必淪為妾室?我的孩子,也不會……生生落了下來。墜玉,我好恨,偏還得生生忍了,做那等風雅做派。”蓮姨娘撫著本身的小腹,怔怔落了淚,“折騰那人有甚麼用呢?我算是明白了,老爺心尖上的人兒,我越是折騰,他越是惱我,他自來喜好的不就是那樣良善的女子嘛?於我,到現在,未幾餘下幾分憐憫罷了。待我大哥色衰,隻怕,到底這幾分憐憫也被光陰磋磨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