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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卷】 長卿篇 第一百四十六章

他終究正眼看我了,連笑容也懶得假裝,目光像結了冰似的穿過氛圍,冷峻地落在我身上。

慘白的衣袖,慘白的手,緊握筆桿,揮斥方遒,如歌長詩從筆端流水而出,洋洋灑灑,鐵劃銀鉤,一字傾城。國子監大學士從旁朗讀,越讀越衝動,聲音也鎮靜得顫抖起來。蕭晚月一手舉杯痛飲,一手奮筆疾書,那烏黑的袖袍翻滾如雲,漂渺如煙,竟讓他的麵龐也蒙上了白白的一層薄霧。詩文才寫到一半,上堂大卿們已顧不得身份上前圍觀,下堂大臣們都忍不住起家圍在堂口側聽,宴席上的情感一度高漲到頂點。

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悅卿兮卿不知;良辰美景成虛設,蕭瑟清秋月不明;何如相逢成不識,我以我心問情天。”

是的,隻是錯覺罷了。

待世人入坐以後,司儀這才宣佈開宴。宴至半酣,世人垂垂放開,觥籌交叉,賀詞連篇。

太後斂去一瞬的哀怨,笑道:“酒火線顯真才,天下第一才子豈是浪得浮名?來人,將哀家收藏在萬寶閣的昊天翠玉杯拿來給淮靜候換上。”

太後身穿紅底金邊百鳥朝鳳宮袍,頭戴金絲鳳冠,耳墜翡翠綴金鑲玉珥璫,項配七彩玉石瓔珞,一身雍容華貴,牽著幽王趙薰的手走到前頭。趙薰本年十歲,模樣雖比早前長大了很多,仍帶著一絲奶氣,精美裁剪的龍袍加身,頭戴十二珠簾皇冠,倒有幾分天子嚴肅,顛末我身邊時眼睛一亮,‘姨娘”二字還冇喊出口,便被太後無形地拉著登上了金鑾。

這些物品貴重奇怪,就是手掌權勢繁華的蕭晚月和司空長卿等人也嘖嘖稱奇,我看著不免感覺有些過於豪侈。

我偷偷看了長樂郡主一眼,她對我笑了笑,明豔的麵龐總有一種我瞧不出的深意。

蕭晚月將這篇長詩落款為《問天》,先品德鑒,皆歎乃千古絕句,詞風瑰麗,氣勢澎湃,怒問彼蒼不公之行,道儘男兒壯誌之心。隻要我曉得,他的這首掩蔽在豪傑豪情背後,不過是後代情長的難過——問的不是彼蒼大誌,而是情天悲傷。

上堂大殿中心的木桌上已擺了很多東西,太後為彰顯皇室萬尊,這抓週籌辦的物品無一不是非常精美貴重的:銀盤內裡放著一方金印;兩個黑檀木盤,一個內裡放著三本精裝的書冊,彆離是《論語》、《老子》、《金剛經》,彆的一個內裡放著上好的湖筆、徽墨、宣紙、端硯;黃楊木盤內裡放著算盤、元寶和帳冊,一方紅緞上麵放著一具經心製作的白玉琴,長度隻要半尺,一副墨玉水晶精製的圍棋,代價連城;烏黑的鐵盤內裡放著一把短劍,一柄彎刀,都是綠沙魚皮鞘,金吞口,黃絨挽手,華貴非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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