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他承諾過我,凡是帶著這支玉簪提的慾望他都會為我實現,就必然說到做到。
他看著我,久久沉默,外邊的雨打在營帳上,吧嗒吧嗒地響著,很悠遠,又很近,就跟相互的心跳一樣。
朝他咧嘴強笑道:“以是你今後想活得長命百歲,最好離我遠點。”
為首者領命唱是,側身探手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我翻開帳篷垂簾走進,龍涎香愈發濃烈撲鼻而來,便見蓬內燭火明麗,無一處安排不是精美豪華,高貴的斑斕木槿紅地氈上設著一道書桌,書桌旁橫列一張金玉軟榻,以兩盞登時仕女紗燈隔開,榻上鋪著極其奇怪的白熊外相,他就倚在上邊,內著紅色寢衣,披著一件繡著白荷水紋的藍衫,靠著紫羅蘭的香菱引枕,一手托頷,一手持著卷宗瀏覽。
我才靠近營帳三丈之遙,不愧是他倚重的侍衛,十二黑甲狼騎很快便發覺我的存在,大聲厲喝:“是誰,出來!”一個個拔刀出劍,嚴陣以待。
那人道:“今早已探得動靜,常昊王已奧妙分開皇都與子玉將軍彙合,籌辦突襲曲慕白駐紮在堯山下的雄師。”
當時我正伏在榻上看書,見了她忙起家相迎,她擺手讓我躺回,自行在長椅上坐下,丫環們上好茶果,她隨便問:“身子規複的如何了?”我答將近病癒了。她又問:“看的甚麼書?”我答《過秦論》,她問:“看完後有甚麼收益。”
心知她並非隨便而問,必定與麵前局勢相乾。回了一句:“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。”
成列兵士在裡裡外外巡查,我藉著夜色潛入,很快便找到了蕭晚風的營帳,除了意味他身份的十二黑甲狼騎在帳外保護以外,便是那繡著富麗奪目的紋飾蓬布,以及從帳篷裡傳出的極其貴重的龍涎香。他向來重視餬口的品格,吃的要色香味俱全,喝的要茗茶甘泉,用的都是綾羅綢緞,就算行軍在外也改不了的風俗。
蕭夫人並冇有反對,問:“那悅容如果站在你父親的態度,會適應哪一邊?”
我說:“錯了,我是帶來毀滅的人,凡是跟我相乾的男人,全都一步步冇入滅亡。”經天子也好,常昊王也罷,不過乎如此。
“你太重豪情了,老是少了份沉著,但也具有了斑斕的……”她冇再說下去,偏頭看向窗外,竟垂垂地癡了。
我道:“適應民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