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起，他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，三天了才氣拄著柺杖下床走路；再想起，那夜豁出命與我共死的決計，怎能夠是假的？

他好似冇有發覺我混亂的呼吸，隨便地問到了經天子，我回道：“飲下毒酒了，走得極其寧靜。”

好像天雷劈身，我慘白了臉，茫然杵在原地，隻覺血液一點一滴從身上流逝。

將他用的柺杖忿忿地摔在地上，用力地踩，死命地罵，這滿腔的悲忿卻得不到涓滴的疏減。

呆呆看了好久，也等了好久，虎頭樟木杖沉默無聲，風中那夾著百合茉莉薄荷的奇特香味也垂垂散去，我絕望地閉上眼睛，抹淚回王府去了。

放下茶盞，我微微闔眼，似笑非笑，“姐姐錯言了，這世上隻要三個男人纔會讓我不介懷共用同一盞茶，除了我那兩個寶貝弟弟，便是……”將尾音拉得懶怠而綿長，卻冇說出。皇後強笑著問另有誰，我將視野從帷帳那掃過，道：“另有我的丈夫。”

紅了眼睛，又寶貝似的把柺杖撿起來抱在懷裡，捏著袖角把上邊的泥巴一點點地擦去。

默唸子都的名，這一刻，我俄然好想見到他。

來到懿合宮，並不想表示得像一個捉姦的老婆，幾次提示本身保持該有的身形和教養，但內心的悲忿以及混亂的情感，讓我顧不得宮人的禁止一起闖進大殿。

我趕快握住他的手：“聖上……或許你不消死，我、我去求他……”

接下來會有點小虐，虐虐更安康~

殿門咿呀一聲翻開，銅壁上的騰雲飛龍，凶神惡煞，張牙舞爪地瞪眼而來。低矮的橡木香案前，他溫馨地坐在蒲團上，穿戴一襲銀絲江潮日月騰龍袍，是初度相見時穿的那件，頭髮梳得極其工緻，扣著一頂銀龍冠，背後拖著流彩華光，神采沉浸在香爐氤氳而出的嫋嫋白煙裡，讓人看不實在，就這麼與我在雲裡霧裡間凝睇。

“悅容，你奉告朕，你愛過朕麼，哪怕隻是在夢裡？”

看著被土堆裡臟兮兮的虎頭樟木柺杖，再高貴的物品沾了臟東西，看上去都是如此不堪，就像愛情一樣。

“我會命令厚葬他的，給他一個天子應有的麵子。”半垂著眉眼，分不清喜怒，悄悄地睨著我，問：“恨我嗎，這麼對他？”

男人問：“芮媛，你怕她？”

男人道：“彆怕，我會庇護你。”

好久，屋內傳來男人降落的笑聲，皇後幽幽抱怨：“你還笑，我現在這內心還疙瘩著呢！”

“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，彆說他將近即位稱帝了，全部後宮都將是他的，就算他還是個王爺，之前敢在仁德殿寵幸楚婕妤，現在為甚麼不敢在懿合宮寵幸皇後孃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