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判將我攙起,歎道:“孩子,就算我讓你過道了又如何,其他九殿判官又豈會等閒放你疇昔?”
出了獅口,沿著通天門路飛空而上,巍峨森嚴的英魂殿鮮明呈現麵前,殿前立著兩樽龐大的冥獸石像,牛角獅臉熊身虎尾,一個手持劈天斧,一個手持開地槌。
簡朔不滿道:“他們一見這乾坤幡就曉得是你來了,準跑得冇了影子,真是敗興,我還想一起打疇昔呢。”
簡朔不言,似有掙紮。
冥主道:“這是你的弊端,我的罪孽。”
姬軒道:“我以一尊之名賭咒,必定讓你如願。”
沉默,無聲,冗長的死寂。
我問:“他為甚麼會變成如許?”
隨簡朔所指方向看去,我看到伏魔台前鵠立著一塊頎長的石柱,柱子上放著一隻木匣。
出了第一殿,姬軒嫌費事,說接下來九殿的判官若一個個去壓服太廢口舌,因而翻開了手掌,一道寶器在他掌心閃閃呈現,由豆粒般藐小漸突變成人一樣高大,細心看去,是個七彩寶幡,姬軒順手一揮,那七彩寶幡就收回燦爛的華光,快速地開道飛去了。
頃刻間,風雲變色,地動山搖。
我知陸判所言非虛,移山填海尚且輕易,要見冥主卻難如登天,僅憑我微薄法力,安能過得了天國重重險阻?
結局:千年花開待天荒(三)
緋色的花瓣漫天飛舞,落在草廬旁的那座孤墳上,喧鬨,寧靜,陳述著一種永久的無悔。
我大驚,趕緊道:“切莫輕瀆佛祖。”
我依言而行,拿起珠子的刹時,頓感覺一團烈火自我體內熊熊燃燒開來,無數畫麵像是狂潮般猖獗地湧向我的腦海,成千上萬的聲音在我腦筋裡說話,我不堪重負,捧首跪地,痛苦地抬頭長嘯,眼淚源源不竭地流了出來。
簡朔不屑地哼了一聲,我大感不測,本覺得簡朔不過是天國小門將,冇想竟源自於天界戰神之族,看來他整日自稱鏖戰神君並非妄自托大,是我有眼無珠了。
我再度回到了人間,已經疇昔了五十多年。
簡朔半蹲在我身前,體貼道:“得空,你冇事吧?”
黑麒麟像是死了,又像是正在甜睡著,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邊。
我昂首看他,問:“我該叫你簡朔,還是司空長卿?”
簡朔道:“有姬軒這廝在,你怕甚麼?”
簡朔無所謂笑道:“放心,在這裡,佛祖他聽不到。”
先前姬奸變幻出天界雀兒訛騙簡朔出地府,是為調虎離山之計,好與我兩個私談,而簡朔半道發覺非常,當即返迴天國門外,乍見姬軒,便知被騙,兩人一言分歧打了起來,我偶然勸架,一心想見冥主解生前利誘,遂率先去拜見陸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