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朔拉著我的手大步前行,我轉頭望去,見陸判垂手低頭,喃喃自語:“到底,是命啊……”
我伸手疇昔,半道被簡朔截住了手腕,往上一拉,便跳到了他懸浮半空的烈焰槍上,口誦術語,烈焰槍快速前衝,往那七彩寶幡追去,姬軒在身後尾隨而來。一起連闖九殿,竟無一人膽敢現身禁止,心頭悄悄驚奇,這姬軒彷彿來頭不小啊。
簡朔怒指那神仙,喝道:“姬軒,你欺人太過,竟敢欺詐我迴天界!”
誰道佛法無邊,佛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,在這暗無天日的幽冥深淵裡,他的慈悲無處遁形。
簡朔不言,似有掙紮。
姬軒道:“我乃報恩罷了。”
簡朔趾高氣揚地問他讓不讓路,陸判唉聲感喟,無法側過身子,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緋色的花瓣漫天飛舞,落在草廬旁的那座孤墳上,喧鬨,寧靜,陳述著一種永久的無悔。
此時,身子卻不再往下墜了,腳底像踩在柔嫩的棉花上,整小我懸浮在半空。
簡朔道:“他本是神,是北天界最高貴的神。”
我就是得空,為甚麼又不是我?我想問,而簡朔早已一步當前,先我而去了。我趕緊追上去,這一起,簡朔都冇有再說話了。
龐大的黑影刹時消逝,天空規複了安靜,冥獸也變回了石像,保衛在巍峨的英魂殿前。
好久好久,天涯傳來沉重的感喟:“一花一葉,平生一世,生生世世,永不相見。你如何見我,我又如何能見你?”
“三哥,悅容來看你了。”
簡朔不滿道:“他們一見這乾坤幡就曉得是你來了,準跑得冇了影子,真是敗興,我還想一起打疇昔呢。”
眼淚不受控地落了下來,我含淚道:“神祇動了愛念,就是罪孽麼?”
我見兩邊久戰不下,便朝空中那片龐大的黑影大喊:“冥主大人,請你息怒,不要與他們二報酬難,統統都是我的錯,是我想要見你一麵——”
簡朔帶著我朝那處亮光飛去,靠近了纔看清楚,那邊是一方十丈寬長的圓台,台上懸浮著無數金黃色的符紙,紙上草率地畫滿赤色的咒語,腿腳般粗大的鐵鏈像蜘蛛網一樣錯綜盤結地垂掛下來,鎖困著一隻烏黑龐大的神獸——玄色的麒麟。
簡朔的聲音本身後傳來:“觸碰這顆珠子吧,得空,統統你忘記的統統,都將想起。”
烏黑的天空翻滾著怒雲,模糊透出猩紅的風暴,冥主那嚴肅的聖音便從天而降:“姬軒,你又來壞我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