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後便將外頭的情勢草草說了一點。
我將藺翟雲扶上輪椅,推往園子裡漫步,且行且歎:“我何嘗不知他們看重的,是藏在我身後的金陵馬隊,曲直慕白和周逸的天將之才,是江北廣裹的地盤和敷裕的山川;我又何嘗不明白先生方纔所言,實為救國救民之道。若我真能禁止他們兄弟倆爭鬥,將兵戈化為財寶,那也是天下人的幸事,戰役永久冇法帶來歡愉,刻苦的永久是布衣百姓。窮,則獨善其身;達,則兼濟天下。我天然義不容辭,隻是......”
光榮身邊另有一個江湖百曉生藺翟雲。
藺翟雲搖搖手指,像個長輩似的淳淳教誨:“非也非也,看得起是一回事,就事論事倒是另一回事。當今掌控大局的你那兩個弟弟,合則兩利,分則兩敗。偏他們生來是朋友,一個心高,一個氣傲,誰也不平誰。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同室操戈,真乃楚門不幸。若真由得他們,最後兩敗俱傷,何必來哉?還不如另尋他法,找個能讓二者都能佩服的人來主事天下,豈不分身其美?”
在劫笑了,“健忘了也能夠重新熟諳。”
氣甚重,恍若宿世的天敵,有你無我。
藺翟雲遠遠看著火線,暖冬微薄的柔光灑落在他略帶蕉萃的麵龐上,模糊一絲哀傷:“隻是你現在心心念唸的,隻要那冇了動靜的心頭人,即使天下絢麗,不及他眉梢一點和順。”
藺翟雲道:“關得了一時,關不了一世,再堅毅的樊籠,也囚不住飛天的鳳凰!”說得我汗顏將頭垂下,被他諷刺了好一番,複而聞聲他說:“夫人無需妄自陋劣,你道在劫、天賜他們何故爭相封你為公主?永康長公主,延慶元公主,真真好清脆的名字,‘長’‘元’二字皆有‘第一’之意,一來是他們對你表達的無上尊敬,二來纔是他們的真正目標。”
藺翟雲悠悠道:“點頭,是因手心是肉,手背也是肉,不知如何棄取;發笑,是因不管手心的肉還是手背的肉,都是手上的肉,隻要抓好這隻手,何愁肉生疼?”
“去哪兒找?”
我聽後拍案大喜,“妙極!當真是好遁詞,先生總能解我燃眉之急。”稍許在他麵前垂下了頭,弱聲道:“先生為我殫精竭慮、運營將來,我卻讓先生絕望了,實在汗顏。”藺翟雲咧嘴一笑,像個大哥哥似的輕拍我的腦袋,“也真是個傻人,我們之間哪需報歉。休咎相依,偶然候爭就是不爭,不爭就是爭,或許你就如許隨遇而安也好,權欲就是一個泥沼,一旦踏入了不管願不肯意都會越陷越深,冇法自拔。我......我隻但願你能歡愉地做你想做的事,簡簡樸單地,無拘無束地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