熾熱的體溫隔著衣衫從他的背部傳至我的手心,我昂首看向他的背影,常昊王那頭黑髮一絲不苟地高束金冠,卻有幾措碎髮調皮地從衣衿處跳出,勾露著他苗條的頸項,那側麵的表麵在彩燈華光下線條清楚,唯獨那雙曾讓我心悸無數次的眼睛,現在卻被掩蔽在看不見的角度裡,但是那一刻,就在他醇厚略帶酒香的氣味包抄中,讓我第一次對那雙眼睛以外的存在,產生了不著名的等候。
“你――”
“你們……”這倆小子做甚麼的,乾嗎煽情得讓人想哭。
“咚!咚咚!”又幾聲擂鼓,天賜唱到:“出身酒杯中,萬事皆空。古來三五個豪傑。雨打風吹那邊是,漢殿秦宮。夢入少年叢,歌舞倉促。老衲半夜誤鳴鐘。驚起西窗眠不得,卷地西風。”
曲慕白冷冷掃了司空長卿無懈可擊的笑容一眼,然後收起劍退到一處,司空長卿咧著嘴冇再說話,雙手卻還是不依不饒將我抱著。
他……還是跟疇前一樣啊,那麼討厭彆人的靠近。不由想起七歲那年,過繼蕭夫人膝下時,他也受邀來觀禮,我不過給他奉茶的當會兒一不謹慎碰了一下他的手,就被他颳了一個嘴巴子,當時真把我給委曲的。也不曉得他這性子是如何來的,蕭家兩兄弟的脾氣竟然差這麼多,弟弟和順得像是天上的明月,哥哥冷酷得像是寒冬裡的冷風,真是一個孃胎兩個種。
就他低頭的刹時,我換臉般快速撤去咬牙咧齒的怒態,作淚眼梨花狀,“小孃舅,如果悅容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有甚麼獲咎您的處所,請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計算。正所謂不知者無罪,冤有頭債有主,一報還一報,負負得正,你退一步我退一步,大師海闊天空,天下多麼誇姣!”
“少年人勇氣可嘉,可知你是除了夜梟小賊以外,第一個敢拿一些破玩意指著我鼻子說話的人。”笑了笑,手指拂過我的臉,劃過頸部,逗留在鎖骨上打圈,明顯跟在劫說著話,視野卻半刻也未曾在我臉上分開,“但是你要明白,對我無禮,是要支出代價的。”
我冇頓時說甚麼,換回衣服又隔了好久才問嬤嬤:“出場前,除了我身邊服侍的人,另有誰來過?”
楚幕北道:“先前王爺的確曾來提親,我也承諾了,就隻待悅容點頭。”
“啊哈?”司空長卿啞然發笑。
歌消舞罷,六合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