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……還是跟疇前一樣啊，那麼討厭彆人的靠近。不由想起七歲那年，過繼蕭夫人膝下時，他也受邀來觀禮，我不過給他奉茶的當會兒一不謹慎碰了一下他的手，就被他颳了一個嘴巴子，當時真把我給委曲的。也不曉得他這性子是如何來的，蕭家兩兄弟的脾氣竟然差這麼多，弟弟和順得像是天上的明月，哥哥冷酷得像是寒冬裡的冷風，真是一個孃胎兩個種。

正在世人凝神屏息旁觀時，我心頭一跳，模糊有種不祥的感受。

我禮節性地虛應著，正在錯身而過後，他又喊住了我：“等等，十女人！”

沉寂好久，世人方纔回神，掌聲讚歎聲接踵響起：“早聞飛天旋舞如天女之姿，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，竟也能在槍桿上舞出，妙哉妙哉！””

巧雲，如果我冇記錯的話，是九姐的貼身丫環。

這一日，我像平常一樣天還矇矇亮就起床去賬房議事，半途竟遇見司空家的角子――司空落。一襲淡薄的藍衫婉約地在肩側束著頭髮，就這麼溫馨地站在石子路上抬頭望天，像是被天下拋棄了似的，卻在見到我時麵露欣喜。

世人點頭：“真是孝敬的孩子們，魏國私有如此出彩的後代，真是好厚澤的福分。”先前的嗤笑和暗諷，在蕭夫人一句“肺腑之言”後，全都變成了竭誠的誇獎。

熾熱的體溫隔著衣衫從他的背部傳至我的手心，我昂首看向他的背影，常昊王那頭黑髮一絲不苟地高束金冠，卻有幾措碎髮調皮地從衣衿處跳出，勾露著他苗條的頸項，那側麵的表麵在彩燈華光下線條清楚，唯獨那雙曾讓我心悸無數次的眼睛，現在卻被掩蔽在看不見的角度裡，但是那一刻，就在他醇厚略帶酒香的氣味包抄中，讓我第一次對那雙眼睛以外的存在，產生了不著名的等候。

世人一驚，我也跟著刷白了臉。驚心動魄的禮品？不是真的要殺人滅口吧！

隻見他轉頭喊道：“鼓聲彆停！”

“啊哈？”司空長卿啞然發笑。

是人，是神，是仙？已不知，心不在己身，早已漂渺於山川日月間。

在劫側身看著我，但笑不語，眸心通報的是一種信心：銘記這芸芸眾生，我與你同在，榮辱與共。

正在對峙不下的時候，突被一道橫力拉了疇昔，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我的身前，將我與那牛皮糖似的司空長卿筆挺地隔開了。

“咚！咚咚！”又幾聲擂鼓，天賜唱到：“出身酒杯中，萬事皆空。古來三五個豪傑。雨打風吹那邊是，漢殿秦宮。夢入少年叢，歌舞倉促。老衲半夜誤鳴鐘。驚起西窗眠不得，卷地西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