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起哀痛神態，安撫道：“逝者已矣，生者如此，袁老也不必太悲傷。”

“單身犯險？”柳君侯哼了一聲：“你當我玄宗是甚麼處所，龍潭虎穴還是盜窟強盜窩啊？”隨後又打量了藺翟雲好幾番：“想必你就是阿誰‘腹中點墨藏千軍’的金陵第一智囊藺翟雲吧，奉告你，就算你叔叔藺雲蓋來到玄宗，也要遵循我們玄宗的端方辦事，見到我徒弟，也得客客氣氣地喊聲‘前輩’，你這毛頭小子彆不識時務。”說罷，拉起我的手便走。

我懶得理睬他，跳上竹筏，催促著袁少恒快走，活像身後的柳君侯就是那嘰嘰喳喳惹人膩煩的麻雀。

我眯眼垂垂適應光芒，細細看去，麵前呈現的是一個近似佛家修行的處所，四周金帳垂落，紋著字金印，堂上設有蒲團，蒲團上坐著一名老者，青衫長褂，白眉白鬚，一副仙風道骨之態，恰是袁不患。

一聽他提及在劫，我的心便一陣陣抽痛起來，更是憤怒他在我傷口上撒鹽，便死命掙紮著跳出他懷中：“就算在劫不在了，我楚悅容也有的是體例讓你生不如死！”

袁少恒將我領進一座傍山樓閣裡，道：“家師就在裡邊，你本身出來吧。”

柳君侯挨在我的身邊，不端莊道：“喂，我跟你說哦，今後如果蕭晚風對你不好，隨時歡迎你來月宗找我，固然你這小我脾氣壞，脾氣差，手腕暴虐，鬼主張滿腹，說話也很不成愛，但我這小我就是對美人兒冇轍，你如果投奔我，保管你吃香喝辣的，比做皇後還舒暢――噯噯，我還冇說完呢，你彆走啊！”

柳君侯搖著扇子，鬢髮漫飛，吟道：“才子才子，花前月下，纔是良辰美景。今有才子做客玄宗，鄙人自當非才子不做。”言訖，自命蕭灑地咧嘴一笑，暴露森白的牙齒。

柳君侯在身後喊住我：“喂，楚悅容！”我惡狠狠地轉頭：“你又要乾甚麼――”言語因驚詫俄然頓住，竟看到他一副失魂似的神采，癡癡地問：“呐，楚悅容，蕭晚風他……對你好麼？”我本想回一句“乾你屁事”，卻被他盯得難受，爬動著雙唇木訥地應道：“恩，他對我很好。”柳君侯忽而笑了，一些愁緒浩渺般自他俊雅的麵龐上煙消雲散。他負手在背，大老爺似的回身往山下走去，邊走邊道：“要去玄宗，不是往上，而是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