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眼,觸及天賜焦炙不安的眼神,心頭不免揪痛起來。天然明白他對我的一番情義,大戰期近,也不想他為我分神,便強笑道:“我那裡也不去,下半輩子還要靠著你養著呢,吃香喝辣的你小子可不能過河拆橋忘了我。”
蕭晚風在元氣大傷的時候又引狼入室,何懼蕭家天下穩定?何懼至尊皇權不拱手讓人?
他的這番情剖明讓我心頭湧出各式滋味,終不堪接受,便催促道:“好了,你該分開了。”又叮囑道:“在我麵前直呼他蕭晚風的名諱就罷了,人前便收起你那狂枉的性子,記著,現在他是君你是臣,再如何不甘心也隻需再忍三日了。”
隻是,蕭晚月已不在東瑜轉而被關進長川暴室的事天賜清楚早就曉得了,為甚麼冇有奉告我呢?
那些女眷一個個都是長於察言觀色舌燦如蓮的奪目人,當即岔開了話題,將話頭往主任身上引,連連將我阿諛嘉獎,天花亂墜得不得罷休。奉迎我之餘也不會冷了蕭夫人、長樂郡主和蕭晚燈這三尊大佛,那場麵熱騰得就像是打著鞭炮的喜慶盛宴。
蕭晚風點頭:“喜好就好。”又說:“另有一件事,你聽了也必然喜好。”我悄悄感覺後怕。便聽他說:“金陵來人了,想必你很想見他們吧。”我頓時難以矜持,歡樂道:“真的,他們現在在哪?”蕭晚風隨便擺手,內侍便碎步跑至殿外,揚聲道:“宣魯國公覲見――”
喜好,喜好得讓我深深痛苦,心想他是不是惱我早上退朝時為了蕭晚月的事讓他不痛快了,纔打法這群人來讓我不痛快?麵上笑道:“晚風故意了。”
我緩緩閉上眼睛,不去想天賜受傷的眼神,自顧著掩嘴嗤嗤笑了起來,彷彿已經看到了三今後熱烈不凡的即位大典。
蕭晚風淡淡道:“魯國公遠道而來,一起辛苦了。”隨後賜了座,讓他坐到一旁。謝恩的時候藺翟雲似有若無地朝蕭夫人的方向叩首,天然冇有逃過我的眼睛。我曉得蕭夫人於他有拯救之恩,固然他悔恨蕭家逼死在劫,但仇歸仇,恩仍然是恩,他是個愛憎清楚的人,曾對我要求,若即位大典那日顛覆蕭家的打算勝利了,但願我能放蕭夫人一條活路。
而“荊軻刺秦王”不過是出前戲罷了,真正的好戲還在背麵。
是怕被蕭晚風發覺異狀吧。
蕭晚風向來喜怒無常,並且不喜人多熱烈的處所,本日卻出奇的隨和,笑著對我說:“悅容,我怕你整日呆在宮中悶得慌,便讓姑母小妹她們常來陪你談天解悶,你喜不喜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