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誰讓她是天生的勞苦仆性命。
天已全黑了。
白木染驚了一跳,慌亂中卻恰好將傷了的手肘撞到了一旁的桌腿上。
這一次,連聞人卿本身也冇發覺,她上藥時的行動輕柔了很多。
聞人卿將油燈拿近了些,細心看了看白木染的背。
羞死了。
白木染累得要命,實在懶得再去燒一次熱水,幸虧初時洗著感覺有點冷,但洗著洗著便適應了這水的涼意,慢吞吞地,又要避開傷處,洗了小半個時候才洗完。
但很明顯的,聞人卿偶然候乃至要比鬼怪可駭多了。
聞人卿眉頭皺成一團,動手又重了起來。
一開端還能強忍著,將近忍不住時,白木染便有些抖。
歸正荒山野嶺四下無人,白木染也就冇那麼多顧忌,大咧咧地將衣衫全褪了。
實在有些怪。
誒?
就這麼直截了本地解了她的肚兜?
“鬼叫甚麼?”
“擦!擦擦擦!”
背部、手肘處,疼得短長,那必然是在山崖上擦破了皮,可當時冇感覺如何的臉頰、脖子等處,卻鄙人山以後火辣辣地痛了起來。
埋在被子裡的白木染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。
白木染眼尖地瞥見聞人卿的手中拿著兩個白瓷瓶。
聞人卿塗了半天,手都有些酸了,卻瞥見白木染俄然直挺挺地撲倒了下去。
白木染向來冇甚麼耐煩,一麵說著,一麵將那藥瓶子全部倒過來往手內心拍,想多倒些出來塗滿整臉。
隻是當時……
她先看了看手肘處的傷。
白木染一開口就忍不住有些顫抖。
實在,白日裡采藥之時,她的確粗心了,並非甚麼用心,那一腳是真踏空了,但憑她的反應,當然能當即提一口氣翻身飛上來。
聞人卿感覺有些好笑。
可令白木染冇想到的是,聞人卿彷彿真有了親身替她上藥的籌算。但是很明顯的,聞人卿的行動一點也反麵順,直接伸手將她下巴一抬,然後皺著眉頭盯著她的臉看。被如許冰冷的目光緊緊盯著,實在令民氣裡發毛,白木染提著一顆心,乾脆將雙眼一閉,任憑聞人卿隨便去折騰。
長長舒出一口氣來以後,白木染擦乾身材換好衣裳,將濕頭髮用布巾包了起來,再將那一包臟破的衣服一卷,回了竹屋。
白木染掬了一捧水,先朝臉上撲了一把。
白木染非常自發地將頭昂得高高的,在聞人卿麵前暴露一截弧度非常標緻的脖頸來,這一回,她倒是展開了眼睛,可倒是兩眼望天,甚麼也看不見。大抵是因為看不見,以是脖子上的觸覺就特彆地敏感,她感到聞人卿那帶著涼意的手指悄悄地一點,一橫,再一撇一滑,竟被撩得癢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