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城門往西南邊向走,超出一座不著名的山,再引道而下,深切此中,再往前走,便瞥見鬱鬱蔥蔥一大片綠色藤葉,而去往百香穀的路就掩在那藤葉以後。
“隻怕真是!”
站在一旁的師弟張金玄忍不住小聲嘀咕:“就算這穀內真有甚麼高人前輩,也與我們非親非故,又憑甚麼幫我們……”
“小師弟……小師弟!”
徐水鳳大喜,忙大聲道:“前輩善心……”
可等張金玄與徐水鳳兩人穿過密密藤葉,真正走入百香穀當中時,倒是大大吃了一驚,愣在當場半晌都冇有轉動。固然早已聽旁人說過這百香穀之奇,但他們卻不管如何都冇想到會瞥見麵前這一番奇景——
“救人。”她嘲笑道,“不過,此人要留在我百香穀中,與我做十年主子。十年當中,不成離我一步,待期滿以後,方可拜彆。”
“……若前輩肯救我師父最心疼的小師弟,我們朝陽觀必酬以重金。”
“那麼,你二人能夠走了。”
誰也冇留意到,茶社的一角坐了兩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,兩人聽了這趣事,都埋著頭嘻嘻地笑了起來。又略坐了一會兒,兩個小丫頭付了茶水錢,起家走了。
她忽而輕身一縱,躍至樹下,幾步走至那幾人麵前。
徐水鳳急了,他也聽出來了。這個白衣女子說的是“不救”,而並非“救不了”。他狠狠心又道:“神醫女人!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!”
“這……哎……我就怕小師弟底子支撐不了多久……”
一聲冷哼遠遠傳來,將徐水鳳還未出口的半句話噎在了喉嚨裡。
徐水鳳也低聲罵了一句,卻不道明。他看似莽撞,但實在也是籌算了一番的。想之前在茶社裡說話的阿誰曾在山穀中被救的不過是個淺顯百姓,這位高人前輩若連那種人粗人都肯救,說不定多求幾句也就肯救他的小師弟了。
他口中的“木染師弟”正坐在他身側,也是一身素藍的道袍,隻是年紀更輕一些,麵龐更雋秀一些,端倪當中還略帶了幾分稚氣。隻見其麵色慘白,盜汗不止,隻一雙眼睛還餘了些靈動,聽了師兄的話以後,轉了轉眸子子,卻冇力量說話。
那傳聞當中邪門至極的“鬼穀”實在並不難找。
也不見那林中有何動靜,可徐水鳳卻無端端地有些發怯了。
“我還冇見過哪個進了鬼穀的人能活著出來呢。”
“……隻得甚麼?”
“是,是。”徐水鳳滿口承諾著。必然得先承諾著,至於以後做還是不做,那就再看了。他想著不管如何得先救了他小師弟的性命,今後之事……他就不信了,他朝陽觀還賽過不了這麼個山野裡的小女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