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人,有些事,是上天必定的,固然你的占卜之術,能窺知一二,但畢竟是天命不成知不成違不是嗎。”名叫扶風的男人穿戴廣大的白袍,一席風過,真真如弱柳扶風般超脫。
聽到放假,雲瑾實在是高興的很,吳涯是一個很峻厲的先生,對於課業從不因為雲瑾是女孩而放鬆。固然對外隻是以平常門生的身份跟在吳涯身邊學習,但吳涯看出雲瑾的天生聰明,便暗裡偷偷把她收為入室弟子,此事除了雲瑾和吳涯本身,曉得的也隻要扶風了。
東越都城青邑城。
少女手中的棋子跟著一隻纖小的手遊動,幾次欲落子,想想又抬起手來,考慮了很久,仍然是落不下子。隻好對著吳涯的背影道:“師父,白子雖少,但命門已握,我縱是有逆天棋才,怕也迴天有力,隻是苟延殘喘罷了。雲瑾認輸了。”雲瑾姓霍,是當朝大將軍霍霄的幼女,上麵另有兩個哥哥,自小是世人捧在手心的珍寶,亦從不識得人間痛苦。
“哎呀,我要去奉告戰神二哥要返來了。”說著提起裙子向本身住的青梅塢跑去。
雲瑾一臉的不覺得然:“師父,哪有那麼多的民氣謀算哪,雲瑾信賴,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。”頓了一頓,當真的想了想,接著道,“若真有這一日,舉族皆覆,我想,也不是我一人之力能轉圜的吧,那我便隻能去外洋之海,尋一處山外之山,叫天下再找不著我罷。”
雲瑾摸摸頸上,觸手生涼。
吳涯的身後是一方書桌,書桌上擺著一盤下了一半的殘棋,白子未幾,卻到處扼住黑子的命脈,黑子看似占著上風,卻已是一子定乾坤的關頭時候。棋盤前趴著一個正在冥思苦想的芳華少女,手執黑子,十五六歲的年紀,便已高挑於其他同齡人。
“明日便是鳳萊將軍的忌辰了,想必將軍府高低是很忙了,本日你先歸去吧。這幾日皆不消過來了。”
吳涯聽雲瑾問道白玉,臉上竟鮮有的交叉著柔情與悔怨,“此玉是為師遊曆諸國機會緣所得,原是傳給你師兄的,現在便給你吧。”
十六年前,霍霄得女,欣喜萬分,卻不肯女兒習武,以是便把雲瑾留在家中給連玉教養,但願她成為一個賢德的淑女。連玉更是在三顧吳府,為雲瑾拜了八藝皆精的吳涯為先生。卻不想雲瑾越長大,越是活潑的像一個男孩子,一點冇有淑女的模樣。
吳涯口中的師兄,是除了雲瑾外,吳涯獨一的入門弟子,雲瑾隻知他當年是自請分開師門的,師兄的姓名,離門的啟事皆不知情,吳涯也並未幾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