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瑾背過身,掩去眼角眉梢的嬌羞,低低說道:“這花燈像極了戰神,我想找個清平悄悄的處所,好讓花神能聞聲我所求,保佑戰神平安然安。”
彥胥看著遠處山上排成條的火把道:“花燈節的大戲才過了一半,怎的就要回府了?”
彥胥看著雲瑾小女兒的嬌羞,不由得一笑:“在客堂坐了會兒,感覺悶,見屋外東風拂檻,便再也坐不住了。”說著把手上剛摘的一朵玉蘭花插在雲瑾的髮髻上,“玉蘭潔白淡雅,與縣主公然是相得益彰。”
雲瑾應了一聲,謹慎翼翼的將花燈放入潺潺而去的溪水中,潔白的蓮座搖搖擺晃,倒映在清澈的溪水中,蠟燭在夜風中忽明忽滅,推著花燈流向看不見的遠方。
小女兒苦衷老是纏綿細緻,一起行來,拂過身邊男人發冠的柳條,也悄悄蹭過本身的麵龐,就能欣喜萬分,彷彿連
日行西滿,傍晚將至,門外的小斯報了彥公子已至廳內,雲瑾倉促交代了一句,不回府用飯,便往客堂而去。
直到了廳外,雲瑾才感覺本身這般殷勤是有不當,因而眼巴巴的望著廳門,進也不是,不進也不是。
山穀中花鳥已眠,沉寂無聲,隻要一眼清泉流光閃動,應和著月光,流向遠方模糊可見飛簷的青邑。
“哈哈哈,”彥胥不由扶額大笑,“我可不是瞥見美人便走不動道的七殿下,三千弱水,胥隻取一瓢飲。”
不由微濕了眼眶。這個小狗撲蝶的花燈,技術精美自不必說,隻是這股子傻乎乎的勁兒像極了戰神滿地打滾要吃要喝時的模樣。想來戰神也失落十餘天了,二哥找了好久不見蹤跡,戰神自小是人帶大的,在外頭怕是也活不過量久的。想著更是更加悲傷。
兩人相視一笑,雲瑾嗔道:“若不知公子平時為人,還覺得公子調戲於我呢。”
轉過身,公然是彥胥,又羞又惱道:“彥公子為何每次都呈現在人後?叫人措手不及。”
彥胥無可何如的一笑,也褪下鞋襪,渡水而來。雙雙坐在河洲上的草地裡,一時沉寂無聲,半晌,雲瑾道:“如此良辰如此夜,雲瑾必然畢生銘記。”
彥胥轉頭,目光漆漆,卻在雲瑾的眼眸中瞥見了漫天星光,“我想,在這兒放的花燈,花神必然會看到。”
背上的傷還是未全好,大些的行動還是能扯的雲瑾嘶嘶咧嘴,可已經顧不上這些了,細細上過藥,用過午膳,便坐在青梅樹下,看著滿園的青梅花,癡癡的笑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