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雪然望著那和尚，和尚黃穿著身，略低計雪然半頭，紅潤的臉頰上一雙小眼微眯，恰是初六。

“普天之下，神州浩土，萬物共生，報酬靈長。天道暗存，生靈各自行規。佛家有雲，掌中有佛國，一沙一天下，不管何種，皆有各自法例暗存此中。”化黎禪師聲音飄忽，一字一句，烙印般的打在計雪然的心中。

“嗬嗬嗬，善哉善哉，計施主表情沉穩，不妄圖世俗，老衲實感欣喜，想必施主心中不明，當日師兄為何要贈送經籍吧？”化黎垂垂規複的正容，緩緩說道。

“初六哥！”

“恩…”化黎恩了一聲，又點點頭，道：“本日貧僧有機細觀，才真正看出施主的修為，不想施主年僅舞象之年便有如此之境，實為罕見的奇才，便是當時予你明王真經，看來也是對的。”

初六恩了一聲，遞來一方手帕，問道：“雪然我就曉得，孔雀穀瑣事繁忙，你若無要事也不會得空前來，可你現在修為如此之高，又比我聰明的緊，我能幫上你何事？”

“星將是我？”計雪然忐忑言道，混亂的思路不再混亂，而是被星將二字擠出了心房，化黎禪師那蒼古穩定馴良的麵龐頓時有些陌生，陌生的令計雪然感到喘不過氣，燭光閃動，冷風吹拂，紅衣之下，那肥胖的手臂上儘是藐小的疙瘩，好像雞皮。

計雪然心中大震，他模糊記得初六曾經報告，除卻開山祖師和化真禪師，還未有一人身具四種稟性，習成明王金身，此時聽化黎所言，卻已是愣在當場，雙眼瞪著初六，半句話都道不出口。初六見狀，麵上有些難為情，右手後伸，抓起了後腦。

化黎禪師眼望雪然，輕點麵首，眼中光色通俗，彷彿回想起某些舊事。不知那邊出去一絲冷風，火燭被冷風吹拂，忽閃忽滅，幾乎滅掉，初水輕一抬手，火燭重歸安穩，這一刻，出奇的靜。

和尚無慾，各自安息的也比凡人要早上幾時，兩人路經各個配房，房中多數已經油燈耗費無聲無音，初六二人一起輕步慢履，不敢突破這平和的安好。行走了很久，終究來到一間稍大的配房門外，配房房門緊閉，但屋內燈火閃動，並未燃燒。計雪然心知這便是化黎禪師的居室，不敢冒昧，等候初六的行動。

初水和尚眼望初六，輕笑道：“師弟，虧你還記得，師叔還當你又忘了。”

計雪然穩住心神，深思半晌，回味火線話語，道：“雪然癡頑，大師此言，讓雪然隻感天道竄改無常，但卻老是利弊參半，並無偏袒。”